“小時?時言?”
時言猛地回神,眼底的冷意還未散盡 便對上了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眸,他怔愣了一下,下意識避開這樣的目光。
顧南珩察覺到時言的排斥,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簾,他彎腰撿起滾落到時言腳邊的對講機,揮手扔給吳導。
吳導精準無誤的接住對講機,朝這邊哄了一句:“你倆準備一下,半小時後拍你倆的對戲。”說完也不等二人回應,轉身投入工作之中。
“小夢。”時言盯著站在角落裏的劉雨萱,目光冰冷無比。
小夢以為時言還想喝水。立馬將水杯遞給他:“言哥。”
時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沒有回頭,淡聲道:“中午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小夢茫然了一瞬。幾秒後才想起中午吃飯時,言哥給她發了消息,讓他將言哥行李箱內的一個小木盒帶到劇組。
小夢點點頭,道:“帶了,在休息室,言哥現在要用嗎?”
時言“嗯”了一聲,便站起身朝休息室方向走去。
小夢剛想跟上就被時言出聲阻止了:“你別跟來。”小夢下意識就收住腳步,表情有些無措。
顧南珩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裏,看著時言逐漸走遠,才側頭望向小夢:“他讓你拿了什麼?”語氣完全沒了麵對時言時的溫柔。
麵對顧大影帝無形的威壓,小夢助理簡直快哭了,她顫顫巍巍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雖然時言平日裏看起來溫和謙遜,但小夢有時還是有點怕他。她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這樣的玲瓏心思也是柳沁看上她的原因。
顧南珩沒有為難小姑娘 起身離開座位 朝著時言離開的方向走去。
“哢嗒。”
時言反鎖了休息室的門,看見被小夢放在自己桌上的木盒,沒有立馬過去。他拿出手機登錄了某個軟件輸入加密賬號與密碼,在第一個對話框裏敲下了幾個字。
S:幫我查一下帝都劉家。
敲完,他才走向木盒,他抬手在木盒表麵摸索了一麵,當手指觸碰到某處時,微微一使力,木盒“啪嘮”的一聲便打開了。
盒子內,十根小針管井然有序地排列成兩排,每根針尖都泛著滲人的冷光.
時言麵不改色地拿出一根,拔掉蓋子,動作十分利落地將針尖孔入自己的靜脈.
手臂上的刺痛順著血液傳遍全身,而時言除了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以外,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失去痛覺一般。
其實不然,這二十根針管是溫瀾專門為時言配製的鎮定劑,當時言感知到自己有發作的征兆,注入一支,藥劑會強行阻止他將心理暗示的信號傳達到大腦,令時言保持清醒不至於失去理智。唯一的副作用便是藥效發作的這半個小時內,時言全身上下都會感受到錐心般的疼痛。
時言虛脫地坐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無力地閉上雙眸。針管從他手中滑落,滾到門邊,他也無心去管。
他其實不懼怕疼痛,反而享受疼痛帶給他的真實感。溫瀾也是了解時言的情況,怕他自殘,這才為時言配下這種鎮定劑。
雖然半個小時的痛感令人難以忍受,但總比讓時言陷入自己的心理幻覺中無聲無息地死去要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