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天心月圓 (6)(2 / 3)

“走?難道在這裏覺悟不出來,到別處就可以覺悟了嗎?”

道帕誠懇地稟告道:“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將自己的全部時間與精力都花在參禪悟道上了,這麼用功還是不能開悟,我想我和禪可能是無緣吧。看著師弟們一個個都出師了,我心裏難受。師傅,還是讓我去做個苦行僧吧,這樣,我心裏就會好受一點。”

廣圃禪師說道:“別人有別人的境界,你修你的禪道,這本來是互不相幹的兩回事,為什麼非要混為一談呢?”

道帕非常沮喪,辯解道:“師傅,您不知道,我跟師弟們一比,就好像小麻雀見到了大鵬鳥,心裏慚愧極了。”

廣圃禪師又問道:“那麼你說說看,大鵬鳥怎樣的大?小麻雀又怎樣的小?”

道帕答道:“大鵬鳥輕輕一展翅,就能飛越幾百裏,而我無論怎樣努力,也隻能飛出幾丈而已。”

廣圃禪師聽了他的話,意味深長地說:“大鵬鳥一展翅就能飛出幾百裏,它能不能飛越生死界限呢?”

道帕禪僧默然不語,收起自己的行李,再也不提雲遊的事了。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自己,沒必要和別人比較;與其和別人比較,不如反觀自照,做真實的自己。

大道多歧難覓羊,

初機自必細堤防,

要知平坦光明處,

隻有蓮邦路一行。

--《淨土詩偈》

實滿勿須言

未滿的糖罐搖起來叮當作響;裝滿的糖罐悶不作聲。真正的佛道就在於日常的生活中,悟懂了生活的玄機,也就參透了佛理。

釋迦牟尼佛一生說法,臨滅度時,文殊菩薩請他再為大家說法一次。

佛說:“我在世四十九年,又何嚐說過一句法?現在你讓我再講授一次,難道我曾經講授過什麼嗎?”

禪,正發生於不立文字的拈花微笑。相傳,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當時大眾都不曉其意,麵麵相覷,唯有迦葉尊者發出了慧心的微笑。於是,釋迦便將這“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道傳給了他。

有僧問靈山:“佛祖拈花是什麼意思?”

靈山說:“一言方出,駟馬難追。”

僧又問:“迦葉微笑是什麼意思?”

靈山即答:“口是禍門。”

口是禍門者,一落言筌,便成謬誤;駟馬難追者,若經道破,即乖真實。

所以禪宗傳法,每每用無言的方式。

讓我們看看這樣幾個小故事:

一次,眾人請惟儼上堂說法,惟儼勉強答應了,可大眾剛剛聚集起來,惟儼便一言不發地回房。院主追在後麵說:“你同意上堂說法,為什麼又急急回房?” 惟儼說:“講經有講經的法師,說戒有說戒的律師,我是禪師,而禪是不能講的,講了也白搭,這又怎能怪我呢?”

順德問雪峰:“教門先輩們豈不是以心傳心?”

雪峰說:“兼不立文字語句。”

順德說:“既然不立文字語句,又怎麼傳法呢?”

雪峰沉默了好一陣子。

順德於是作禮致謝。

雲門文偃也曾效法維摩詰在“說”不二法門時的沉默,有時幹脆連“一字禪”也不說了。相傳廣主劉王詔文偃等人到宮內過夏,禪師門交遊頻繁,問訊說法。唯有文偃不與人交往,無言無語。宮內有一名直殿使,看出雲門的默然乃是高深莫測的“最上乘禪”,遂書一偈貼在碧玉殿上:

大智修行始是禪,禪門宜默不宜喧。

萬般巧說爭如實,輸卻雲門總不言!

臨濟禪師也曾諄諄告誡學僧們:

大德!外在上我們用聲音、言詞,內在裏我們用意識結構的改變。以此,我們思想和感受。然而,所有這些,都隻不過是我們所穿著的衣裳。不要把穿著的衣裳當作實體。如果你們這樣下去,即使經曆無數劫,你們仍舊隻不過是衣裳專家而已。

一天,釋迦牟尼坐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裏,弟子們陸陸續續回到精舍,一個個威儀具足,神態安詳,靜靜地等待佛陀的開示。

佛陀慈祥地說:“世界上有四種馬:第一種是良馬。主人為它配上馬鞍,套上轡頭,它能日行千裏,快如流星。尤其可貴的是,當主人一揚起鞭子,它一見到鞭影,便知道主人的心意,遲速緩急,前進後退,都能揣度得恰到好處,不差毫厘。這就是能明察秋毫的第一等良馬。

“第二種是好馬。當主人的鞭子抽過來的時候,它看到鞭影不能馬上警覺。但等到鞭子掃到馬尾的毛端時,它也能知道主人的意思,奔馳飛躍,也算得上是反應靈敏的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