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掰開他的手拿走了打火機,一麵另一手去拈走了他嘴邊的煙卷兒。
沒有香煙來定住心神,新南有些心神慌亂,他怔怔看著韻柳默不作聲轉到了他的麵前,以為她要說什麼,卻見她忽然抬起兩隻玉腕去勾住了他的脖頸。正當他有些遲疑的時候,她卻已經輕輕掂了腳尖,閉上著眼睛,柔嫩的唇隨即貼在了他的唇上。……新南的身子不由得猝然一緊。
可是唇上的那一抹柔軟卻讓他的身子裏隨即翻騰起一股再難抑製的激蕩,貼得如此之近,她身上絲絲縷縷清幽的味道更似是直直的往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裏鑽去,——
從認識到現在,他從沒真正碰過她,甚至沒和她像真正的情人那樣接過吻。作為一個男人,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需要強壓住身體裏層層衝起的衝動,是很痛苦的事。但是,如果她一天不是真心愛他,他就不願去碰她。可是,之前,他覺得自己有的是時間,終有一天,他能讓她愛上他,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可能已經不能等到那一天了,隨時他都可能和紀金一樣死在亂槍之下。……他的心忽然分不清是幸福的甜蜜還是悵惘的酸楚……
這樣主動去吻他的時候,韻柳的神經其實無法避免的在緊緊繃著。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男人,而且是他,就是此時此刻她都說不清楚自己的心對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愛是最不可理喻的,縱然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她的心終究還是無法接受他,她真的不知道當他果真碰她的時候,她會不會管不住的想要推開他。……即使這個時候,如果他反過來主動吻她,真的和他那麼親密的接觸,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不會有厭惡的感覺,閉著的眼睛裏會不會出現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不過,已經再不由她多想了。被涼意侵襲的後背忽然被他溫熱的大手一把攬住,用力將她往他身上一送,貼住了他這時明顯有些發燙的身子。韻柳的心正難以克製的震顫不已,他的另一隻手則去把她的頭托住,一麵已經把她的嘴吻住了,他的唇舌間帶著淡淡的香煙味兒——
肩上的那條披肩‘哧溜’一下從她身上滑落到了地上去,……
強壓在心底的情意一經觸碰,是再難控製住的泛濫,他炙熱的吻直讓她的心震顫不已。直到她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了,他才把她鬆開。被他乍一鬆開的時候,她的身子卻虛軟的幾乎有些站不穩。軟軟靠在了他身上,她和身子一樣柔軟不堪的心裏隻有茫茫一片。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無從思考,也不想思考清楚些什麼。
新南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子隱隱還在顫抖,他不敢用力去抱她,甚至不敢去碰她的身子,隻是讓她靜靜依著自己。他的心也混亂不堪。
本來他已經打算就要把肖希源的事情完全告訴她。他覺得她可能從沒有真正的忘記過肖希源,就是上次她之所以會對張啟良產生了說不分明的感情糾葛,可能也是因為那人身上有著幾分肖希源的影子,他們的脾性的確有一些相像。既然這樣,倒不如告訴她實情,把她還給肖希源,尤其現在自己的處境又並不容樂觀。——但是現在他真的很難放手了。隻是,他也說不清這究竟是對還是錯。更不堪的是,越是幸福,他也越是感到害怕。
橙黃色的燈光幽幽蕩在屋子裏,玻璃窗外的夜色更濃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