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宇文狐狸守在一邊,雖然眼下有些憔悴,但氣息已經很均勻,看樣子已經恢複得不錯。見他望來,慢慢挪了下身子,肩膀還是有些疼。
“啊,你總算醒了!”真是奇怪了,那兩個什麼王的鳥人,為什麼打人不打臉呢。一醒來就看見這麼張如花似玉的臉靠得那麼近,會心律不齊的。
“我……”一出聲,發現嗓音變得綿綿細細的,跟之前的音質有很大差別,頓時嚇了一跳。
“你的聲音……”宇文狐狸顯然也覺得驚奇不已,一雙眼睛在我臉上掃視。
“看什麼看,沒見過變聲期啊?!”暗自壓下心驚,不爽地回瞪。明明回嘴的話,由於音質的改變,偏偏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柔美。心裏一陣惡寒……
平白無故被打了一掌,還被噴了一臉的血,就說不能太舍己為人、太古道熱腸、太熱心助人啊……悔得我肩膀又疼了……
“見過變得粗獷的,沒見過像村兒小弟這般,越變越有……韻味的~”宇文狐狸壞笑。
扯了扯嘴角,下意識地往頸間摸去,光滑的肌膚,當初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已經淡得看不見顏色,不仔細查看幾乎看不出來。
一頓,我的娑胤緞不見了?!
“我的頸緞呢?!”那是仙人送給我的,囑咐過不要取下來,怎麼忽然不見了?!
“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被人醫治完了。那時候,它就已經不見了……”宇文狐狸回答,若有所思。
“誰替我醫治的?”不由得緩了緩語氣。如果那人出手相救,應該沒有惡意,隻是不明白為什麼私自取走了娑胤緞。
“彌音教。”
難怪那雙鞋子看著有些眼熟,原來是死銀衣。嘴角抽搐,我闖遍大江南北,就為了尋找彌音教,它到好,等我暈了以後才出現,還順手牽羊把我的寶貝搶走了!
“現在他們人呢!?”我氣勢洶洶地問,磨牙。
“早就不見蹤影……”宇文狐狸頗失望地歎氣,其實這次全府上下遭此一難,起因也是彌音教與父親的關係,自己這個受害者還一眼都沒見過這群人,白白挨了好幾下,還險些被人非禮,著實該六月風霜。
“……”我一副“你們怎麼混的”的樣子看著宇文狐狸,哀其不爭啊。
“也許有個人知道吧,隻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別有意味地一瞟我。
“帶路。”我忽略他賣關子的心理,直接直搗黃龍。
“沒想到娘子這麼急著見公公啊~為夫的好欣慰~”說罷怪笑著要來扶我,被我一掌甩開,也不怒,依舊笑眯眯地維持翩翩公子狀。
侯爺的狀況明顯沒有宇文狐狸那麼好,還是有些疲憊地靠在踏上,見了我,眼神忽然閃了光,跳了起來。
“我……”條件反射我想先開口問清楚。
“你不用說,你要說的我全部都明白!”侯爺目光灼灼地盯著我,臉像笑開的菊花。
“那……”
“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傷沒事吧,還疼嗎?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侯爺開始拉起我的手,四處打量。
“沒……”開始掛黑線。
“你應該沒有大礙了,多讓下人燉點補品,什麼血燕千年人參啊……死小子,還不快去吩咐?!”侯爺抬腿踹了一邊忍笑的宇文狐狸。
“不……”
“來來來,快坐下,讓我好好看看你。”說罷,笑著把我拉到一旁,專注地盯著我瞧啊瞧,仿佛我是一幅藝術品,百看不厭。
我已經開始克製不住嘴角的抽搐,連眼角都開始抽風,老娘根本就不是藝術品,本身也沒有藝術性,於是終於按耐不住要開口完成那艱巨的“完整一問”。
“你是要問彌音教吧?”侯爺這才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出這次的關鍵詞彙。
呀,您老這是讀心術?!
隻得點點頭,靜聽下文。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他開始悠悠地遠目。
“從前有座山……”我眼皮一跳。
“山上有座廟……”我雙眼皮一跳。
“廟裏住著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小和尚……”我打算眼前一黑,被這個老更給雷暈過去。
“突然在一個萬裏無雲的日子,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廟裏多出了一個小女娃。老和尚見如此天生異象,便打算順應天命,將女娃撫養長大。
那女娃自小聰慧過人,極具慧根,本是修佛的良人。可惜命中煞氣太重,偏偏無法做到心如止水地專心禮佛,所以老和尚也隻能概歎天命難違。
為方便女娃進出,從小就將女娃女扮男裝,也細心教導如何待人處事。一晃十幾年,女娃已經越來越亭亭玉立,眉宇間還有一絲男子也不及的英氣。
那某個春日的午後,策馬踏青的少年於花海偶遇了長成的女娃,隻是當時她一身男子打扮。”忽然轉過頭,含笑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