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婚宴自然是隆重的,流水席就開了幾百桌,全府上下無論男女都換了嶄新的喜慶衣服,更別說府內宴請的陣仗。一片熱鬧氣息,撲麵而來。
零點五秒的呆愣,被注視的感覺,讓我有點舉步維艱。
好不容易晃到了喜堂,紅色綢布的另一端被宇文狐狸牽起,一起來到了兩位高堂前。
一番寒暄後,就是司儀扯著嗓子說吉時到。
我一直很小心地透過喜帕看周圍的人,一番思量後,發現都沒什麼可疑的人。基本都是群穿金戴銀的富紳,一看就覺得中年發福有多可悲。
“一拜天地~~~”我跟宇文狐狸一轉身往外,慢慢一拜。暗想:我拜的是朗朗乾坤,芸芸眾生,不是成親==
“二拜高堂~~~”又一轉身,拜倒。歎氣:我是尊老愛幼,繼承五千年文化的好花朵,真的不是成親。
聽見侯爺“吼吼吼吼”的笑聲,不禁想起了安西教練,嘴角抽搐。
“夫妻對拜~~~”轉向宇文狐狸,剛翻個白眼,還沒拜的時候,傳來了更加聲如洪鍾的“哈哈哈哈”。
天啊,這些人怎麼都有練獅子吼的愛好啊。瞥了眼來勢洶洶的人。
來人是兩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呃,一位虎目圓瞪,眉毛飛挑,不可一世的樣子。另一位則嘴角含笑,眼底冰冷,眼睛往我這裏一瞟,帶著鄙夷。
怎麼看都不像來賀壽的,十足的反麵奸角樣。
“侯府大婚這麼大的喜事,怎麼能少了本王呢。莫非不歡迎本王和王弟?”虎目大叔開口。
“寧王、溫王大駕光臨,侯府當然歡迎。”侯爺笑笑起身,招呼起來。
“歡迎就好,本王還特地為宇文小賢侄準備了新婚大禮,抬上來。”就見家丁把一個類似盆景的物件抬到了喜堂,形狀跟人齊高。隨著覆蓋的布被扯開,一股寒氣傾瀉而出。
隻見侯爺有些激動地走進一步,歎道:“莫不是五色□!?”
“哈哈,侯爺好眼力。這正是本王要送與你的賀禮,不知滿不滿意?”
“啊,如此珍惜之物,王爺著實費心啦。”
五色□?什麼東西,隻好扯了扯宇文狐狸。
“五色□,據說是女媧補天時,所用的五色石經曆千年與冰雪融合後的奇冰。傳說可治百病,防百毒……治療疑難雜症,包括生不出小娃娃,”宇文狐狸說完瞧我調皮地眨眨眼,“不過娘子放心,為夫絕對沒有這方麵的困難~”
我輕輕地挪動腳,壓在宇文狐狸的腳上,對準小腳趾的部位慢慢用力。
沒有注意到一雙陰霾的雙眼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侯爺又和兩位王爺寒暄了幾句,我們就完成了三拜的步驟。我被遣送回洞房,宇文狐狸則還留在外麵應酬。
回房趕快穿回了原來的男裝,想趁著人多混亂的時候溜出侯府。夜晚的侯府,有些地方還是寂靜的,鮮少有人老,不免有些陰森。我握著小A,盡量從容地探路。忽然見到前麵假山下麵蹲著一個人,見那身衣服有點眼熟,好像正是攙我出去的那位喜娘。
猶豫著要不要把她敲暈落跑,卻見她忽然雙肩抖得跟篩糠一樣,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還間接聽到什麼物體劃過石頭的聲音,著實詭異。
夜半遇到了神經病已經很不幸了,更不幸的是,這個神經病看起來還很有攻擊性,帶凶器啊!
“呃……請問……”我很小心地拍了拍這位重度抽風患者,跳遠了點,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充血的眼睛,但卻沒有焦距地呆滯。她麵無表情地轉過來,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轉過身去。拿著一把小刀,在石頭上磨著,嘴裏念著什麼賤蹄子,搶我夫君,殺了你全家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