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潮生從進到房裏,就一直盯著梁潮月的眼睛,其實他一直知道,無論知道真相與否,他和姐姐之間也不會改變。
梁潮生心中暗暗歎息,他明白梁潮月早有算到這一步,自己卻不得不照著她布的局走下去。
他沉默了一會兒,拿起了酒壺,倒了三杯酒,一杯給自己,另外兩杯給梁潮月和梁初。他舉起酒杯道:「你倆終就是我的手足,不論如何是不會變的。」
梁潮月聞言是一笑,也是舉起酒杯,梁初此時臉上的表情十分寬慰,三人都是一飲而盡。
秦以樓此刻轉眼見林子捷,見他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窗戶和門邊的位置。
秦以樓心中隻道:此人除狠毒外也是十分冷靜狡詐。轉念間又想到梁潮月,心下有些複雜。
秦以樓此時向林子捷道:「那麼林捕頭今後有何打算?」
雖然兩人不會泄漏風聲,但是讓林子捷繼續留在金陵城,也是不妥。
而林子捷方才從方才就十分的警戒,此時不知思索著甚麼,隻見他抬頭道:「在下求秦閣主一事。」
其他三人出了房門後許久,梁初才對梁潮月道:「潮月姐姐,你……」
梁潮月盯著他,摸了摸他的頭發,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是說過了麼?潮生可是我的弟弟,我不會傷害他的。」
梁初低聲道:「可是先前你說『逼宮』的事,讓我好生擔心。他們都是你的家人,老爺和潮生都對我很好,我不希望……」
梁潮月笑道:「我要爹把臨清園交給我,這不是『逼宮』是甚麼?也許這話是用的重了點,我隻是去『說服』他罷了。好在後來爹也開竅了,這不是皆大歡喜麼?至於潮生麼……」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他是我的弟弟,你真當我們這是帝王家麼?我還不想多樹停雁閣這麼一個敵人,況且他現下已經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以姚記目前的實力,雖可對臨清園造成威脅,卻仍不及臨清園。隻是若是兩方若是鬥起來,就算贏了,也隻怕會大傷元氣。加上梁潮月又對臨清園的一切十分了解,鬥起來怕是會兩敗俱傷。
梁超峰得知事實時候,對女兒的野心與手段十分震驚。後來權衡利弊之下,才將臨清園交給梁潮月打理。
梁潮月又忽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梁初,道:「是你教林子捷這麼做的吧?」
她這話說得輕巧,但梁初聞言神色有些緊張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不希望妳再多殺人了……」
梁潮月冷冷地道:「我之前早與他協議,事成之後,各走各的,絕不透露一點風聲,那時你不是也在場麼?」
梁初聞言隻是沉默不語,梁潮月定定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好吧,這次就聽你的。我今後不會再跟他為難就是了。」
梁初這才笑開了眼,梁潮月見他笑得開心,撫著他的臉道:「臨清園已經是我的了,再過幾個月,你也是我的了。」
梁初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隻是拉了梁潮月的手傻笑著。
忽地,梁初又想起了些事,便道:「妳房裏的那些小廝,都換了吧,省得讓人說話。」
梁潮月卻顧左右而言他:「說到仆人,那個小梅,這次差點壞了我的事,你說該要怎麼整治她才好?」
梁初急道:「小梅是個好孩子,家裏的生計就靠他一人撐著……」
梁潮月就是要見他著急,忽又笑盈盈地道:「我看就這麼著好了。過幾年,我給她尋一個好人家,再給她一筆錢,風風光光的趕她離開臨清園,你說如何?」
梁初這才放下了心,過一會兒,又道:「臨清園的丫頭這幾年越來越少了,連妳房裏都有小廝,隻怕會有人說話。妳還是將身邊的小廝都換了吧。」
梁潮月側著頭,勾唇一笑,道:「那麼以後誰來服侍我,我可見不得一群丫頭在你身旁轉來轉去的。」
梁初低著頭,輕聲道:「以後妳自然由我來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