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一樣,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多謝。”
將他放置在沒雲海後,粗略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本想為他進一步的進行治療,還是在少年的堅持下離開了。
把過程從頭到尾都告訴了那個看似沒在聽耳朵卻豎得尖尖的小人兒,正月就閉了嘴等著她忍不住開口。
聽說那少年可是她親口求師傅救下的,他就不信她一點都不關心。
憤憤地瞪了正月一眼,她有些不自然地問道:“那、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真是跟他們師傅一樣的心口不一,一個明明有愛的要死卻總是板著一張臉,一個明明很在意卻總喜歡裝成與己無關。
“差不多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你說呢。”正月裝模作樣地歎息道。
他知道個鬼。
才稍微處理了一下表麵的傷口,就被他禮貌的請了出去。那些看著正中要害的刀傷和胸口的大洞居然沒讓他直接殞命,三歲小孩都知道那少年身上肯定有問題,他也懶得探索讓那娃自己鼓搗。
反正就算出什麼事或者有後遺症什麼的,也是他自己弄得,跟他正月無關。
“死!正!月!”相處了那麼久,初九自然看得出那是正月在洗兌她,可還是不由自主地拔高了聲音。
“好了好了。你就放心,他看起來不像是那麼不經事的。”
初九想了想說:“那你告訴他,讓他在沒雲海安心養傷,我得空了就去看望他。”
“師傅可是讓你靜修半年。”他好心地提醒。
不耐煩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初九把臉埋在軟榻上,用背影下了逐客令。
哎,這個小祖宗。
搖搖頭,正月輕手輕腳地離開覓雲宗,去向慕瑜天複命了。
活該他天生跑腿命啊!
正月走後沒有多久,六甲也偷偷的來了。
“師妹!師妹!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看見六甲白胖的身影和他手中熱騰的雞湯,初九是感動得熱淚盈眶,就差抱著他的大腿表示心意了。
要不是六甲那塊油乎乎肥膩膩的雞腿,她哪裏還會在這裏,他是她的福星啊!
“師兄!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也再也不捉弄你了!誰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收拾死他!”緊緊的握住六甲空閑的那隻手,初九鄭重道。
“你今日吃錯藥了?”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初九這番模樣,不清楚前因後果的六甲一時轉不過彎來。
“你不管啦!”口是心非的拋下這句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雞湯,也顧不得有多燙,咕嚕嚕就往喉嚨裏灌。
“你慢點——”
初九才不管那麼多,昨日她晚飯沒吃就偷偷下了山,又滿山跑了整整四五個時辰,一回山門就被師傅發配到覓雲宗來,這段時間半滴水都沒沾到,現在那碗裏哪怕是中藥,她也能麵不改色地全吞下去。
三兩下就把偌大的一碗雞湯搞定,滿足地哈了一口熱氣出來,初九再度感激著看著六甲,看得六甲心裏毛毛的,心下打定主意一會兒一定要去問問正月師妹是不是在山間撞了邪。
“師兄以後要是有什麼難處,一定要告訴我。”
“師兄以後要是有什麼想吃的,盡管給我說,我會拚死找師傅要的。”
“師兄你......”
絮絮叨叨的話語被六甲白胖胖的手掌給隔斷了,那張明顯透著緊張和不自在的肉臉在初九眼中簡直是福態逼人,也不反抗六甲的動作兀自癡癡地笑起來。
六甲性格一向老實敦厚,再加上初九昨夜的事情他也隻知道普遍流行的版本,完全不知道自己無心的舉動無意中拯救了玄宗門的下一代傳人。因此看見初九今日一反常態的表現,一顆小心肝更是驚得晃晃悠悠。
笨拙的收好被隨意放置在一旁的瓷碗,六甲顫生生地告辭:“午休的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師妹。”
落荒而逃的身影仿佛後麵有厲鬼瞧著他。
之後斷斷續續的有三秋師叔、雙全師叔來對她進行了冗長的說教,雖然這兩個師叔年紀都比慕瑜天大不少,但玄宗門從無叔伯之分,掌者為大,其他同輩皆作叔稱。
接著四百領著一幹師兄弟也來胡鬧了一會兒,平日掌管門內內務的玉嬸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叮囑她以後不可再亂來。
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待天黑之後,初九早早的熄了燈上踏,自從早上被師傅提溜回來,不是見這個就是見那個,偏偏慕瑜天還把她昨天晚上下山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的英勇也找不到地方吹噓,她的煩躁也找不到地方發泄,真是累人。
心想明日一定要找個機會偷偷去沒雲海看看雲煥怎麼樣了。
卻不知,在空曠的飲雲台中心,慕瑜天正遠遠地望著她所在的地方,眼神淡然無波,不知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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