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了點時間才把她句子裏的一堆‘他他他’分別是誰搞清楚後,我的火氣徹底被她這番無理到極點的話給挑起來了:
“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啊!”把煙灰缸往幾上狠狠一撂,我站起身來努力壓製住怒吼的衝動:
“他是人,不是你手裏那個皮包!他有生命、有感情的!!不是你想起來了就從櫃子裏翻出來拎拎,膩了又隨手塞回去!這麼多年你讓他自生自滅,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嗎?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跑來找他?找他也就算了,你的理由——真他媽讓人聽了想揍你!!我靠,你也算活了半輩子了,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體諒一下他人啊?——看你那副樣子也知道這麼有人性的詞你是理解不了的了;我說這大過年的,你就不要出來給人添堵了,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說完這席話,我是再也不想看這女人第二眼。這麼混帳的女人,我算是見識到了。之前隻是聽韓夕言講的時候,還覺得她隻是對感情太過偏執;今天一見,這他媽活脫脫就是腦袋被米湯糊住了!!
站起身來,我走向裏屋,在快進門的地方背向她們站住,示意她們可以走了。半晌後我終於聽到有人站起身的聲音,正在慶幸這個讓人心情惡劣的罪魁禍首總算可以消失的時候,就聽葉愛盈一聲驚呼:
“小心!!”
我條件反射地一轉頭,就見一個東西帶著風聲從我耳邊飛過,直擦得臉隱隱有些作痛;那東西隨即撞在牆上發出劇烈的一聲響,接著“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正是茶幾上那個玻璃製的煙灰缸。
被這一嚇,老子心髒不由得劇烈地跳動起來,隨之我真有些驚愕了。正常人會拿這種沉甸甸的玩意朝你砸過來嗎?下意識地朝地上看去,那煙灰缸碎得之徹底,可見扔的人力道之大。
“叫他跟我走,叫他跟我走,”她表情悲憤,活像我做了多麼沒天理的事一般,嘴裏一個勁地重複,“叫他跟我走!——我知道,是你挑撥離間,是你在中間破壞我的計劃對不對?”
揉了揉太陽穴,我徹底無語了。拜托,搞了半天這女人有被害妄想症啊?轉過身朝門口走去,我說:
“你走吧,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話音還未落,就瞥見她一臉猙獰地朝我衝過來。怎麼,難不成她想打架嗎?我的腦子裏下意識地冒出這個疑問。見她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我條件反射地一側身,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是你把他搶走了,快還給我——”她咬牙切齒地對我說,我愣愣地順著她的手往下看。
她長長的黑大衣袖子裏,冒出半截閃著金屬寒光的物體;血從毛衣裏滲出來,順著刀流到她手上,她好象吃了一驚,鬆開了手。捂著痛處,我生怕她再撲上來補我一下,又或是發起瘋來要把這刀拔出去,便死命朝她一推;她踉蹌著退了幾步,跌倒在地。估計葉愛盈這會才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她像上足了發條的鬧鍾般尖叫起來,我真想一巴掌把她的電池給拍飛出去。
我靠,老子和被刀捅很有緣份嗎?上輩子被捅,這輩子又被捅。我就知道這女人穿得像隻烏鴉一樣不吉利,他媽的,沒想到居然是來觸我的黴頭。按著傷處,我隻覺得左手黏糊糊的,那觸感實在令人不舒服。跌跌撞撞地朝電話走去,葉愛盈的尖叫依然沒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勢頭。我靠,小姐,沒被捅過也總見過人被捅吧!!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叫個救護車嗎?就算嚇傻了不打電話,拜托也不要堵在老子打電話的必經之路上吧!!老子要是掛在這裏,做鬼也記得就是因為你傻杵在路中間,讓我夠不到電話機……
抽空瞄了眼我那件淺色毛衣,此刻早已是不成樣子了。媽的,早知道就不要學韓夕言穿什麼淺色,還是深色好啊!終於快挪到電話前,葉愛盈依舊站在那裏,一臉驚恐地望著我。小姐啊,你別擋著路好嗎?伸出手,我想示意她讓開;誰知這傻妞驚慌失措地伸手朝我一推,老子腳下一軟,當即跌倒在地。靠著沙發坐起身來,我覺得膝蓋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了。低頭看著滿滿一手的血,老子那個心疼啊!!!
就在這時,我聽到門鎖響了。隨著門被推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回來啦——喂,你們怎麼在這?”
短短兩秒的靜諡——也許更短,就聽見一包東西和鑰匙被隨手扔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他急促的腳步聲。衝到我跟前,他隻彎腰看了我一眼,立即手一揮將葉愛盈推到一旁,直接撲向電話:
“喂,救護車嗎?這裏是xx路xxx小區a單元四樓403,有人被刀刺傷了……”
後麵的話我沒怎麼聽清了,老子現在眼皮沉重得直打架。不要緊……他來了。這麼想著,我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