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程錦小白吵架花醉登台獻藝(3 / 3)

最後,所有的猶豫化為深深的心疼,白玉堂幾個箭步來到程錦身前,將袍子緊緊的披在她身上,然後飛身離去。

程錦淡淡的看著離去的白玉堂,最後隻是無奈的歎息。

“什麼?錦妹想以身試險?”

白玉堂拍桌怒吼道。

“噓——小聲點!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婉容緊張兮兮的看向四周,這程錦向來是喜怒無常沒人敢惹,盡管她對待下人和善的很。

“什麼時候決定的?”白玉堂壓下心中的怒氣,問道。

“昨天。”

“她什麼時候去仙夢閣?”

“她現在就在仙夢閣裏!”婉容實話實說。

待婉容說完,白玉堂立馬抓起百煉衝了出去。

外麵又下雪了。

細小的雪花飄飄灑灑,落在地上,然後再也分辨不出它的身影。

程錦今天晚上便會登台獻藝,這裏的每個姑娘都有花名,程錦的花名叫花醉。

花醉此時正在仙夢閣後院中的一間漂亮屋子裏試著自己帶來的口紅。

紫檀色的梳妝台上擺著二十來隻打開的口紅,花醉看著複古大紅覺得很漂亮,看看正玫紅又愛不釋手。真是太難挑了。

最後花醉一咬牙,抓過複古大紅和唇刷,開始仔細的塗抹。

花醉裝扮完畢,又拈了一片浸透了口脂的錦帛,以唇抿之,使唇色更潤了起來。

“錦妹,我有事要和你說!”白玉堂一腳將門踹開,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花醉正對著銅鏡驚奇的輕撫臉頰左顧右盼無限感慨,聽到聲音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沒想到白玉堂已經撩起珠簾走了進來。

“錦妹,我......”白玉堂剛想開口說話,看到眼前的少女,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深紅色抹胸華衣裹身,如玉手臂套著同色廣袖,露出線條優美的雙肩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輕施粉黛,本就小巧的唇瓣仿若熟透的櫻桃,令人遐想。原本清麗的臉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冷漠淡然,現在卻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眉目流轉間,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花醉看著白玉堂愣愣的看著自己,眼珠子好像都要掉下來了。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伸手提了提胸口的衣服,應該,沒穿錯吧?

“五哥?”花醉怯怯的喊了一聲。

回過神來,看看眼前有些局促的美人,白玉堂撩起花醉的一縷發絲說道:“錦妹,你......你真美!”如果再將頭發綰起,插上珠花的話......

花醉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那青黑的發絲從白玉堂的指尖滑過,白玉堂心中一動,上前一步扶住花醉的圓潤的雙肩,“錦妹,晚上不要上台,不要再管這些事了,我們回陷空島好嗎?”

花醉驚詫地看向白玉堂,又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大手,開口道;“不好!”

白玉堂望著她問道:“為什麼?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

闖蕩江湖?像現在這樣遇事不管,見死不救?要不是......我早就揍你一頓了。

花醉在心裏猛翻白眼。

見花醉沒說話,白玉堂有些激動,握著花醉雙肩的手不覺的有點用力,“錦妹,我喜歡你,真的,不管你從哪裏來,有什麼仇恨苦痛,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我喜歡你!”

還沒等花醉有何反應,白玉堂手上使力,將花醉拽入自己的懷裏,低頭吻上那有如櫻桃般誘人的唇。

花醉大腦轟的一片空白,驚恐的瞪大雙眼,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眼前是白玉堂那放大的俊臉,那溫潤炙熱的唇正緊緊的壓迫著她。

白玉堂:“......”

花醉:“......”

時間過了有多久?

1秒?5秒?還是30秒?

花醉感覺有些不對勁,白玉堂似乎好像也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花醉被白玉堂緊緊的擁在懷裏,她的唇與他的正緊密相貼。

可事實上就是這樣才不對勁。花醉當時是被嚇得愣住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這白玉堂根本不會接吻。

花醉暗自慶幸了1秒,忽然想起來兩人現在的姿勢後,用力的推開白玉堂,隻聽“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將白玉堂用力的推出房間。

看著房門在自己眼前被用力的關上,白玉堂才捂著自己的左臉疼的呲牙咧嘴,就在這時房門又開了,花醉將一個小盒子扔給白玉堂,又氣哼哼的用力關上房門。

留下白玉堂一個人站在寒風裏無語又淒涼。

就這樣,白玉堂捂著一邊臉,默默的回到周府自己的房間裏,默默的打開花醉扔給他的小盒子,沾了些裏麵的藥膏,默默的擦在左臉頰上。

“為什麼會這樣,我記得哥哥當初也是這樣親嫂嫂的啊,哪裏不對呢?”白玉堂邊擦藥邊在那嘀嘀咕咕,“嗯......,一定是自己經驗不足,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自己要增長經驗......”

於是,我們的五爺正式走上了‘風流’的道路一去想回來也回不來了......

絲竹之聲隱隱悠悠,仙夢閣裏,全是姿色各異,身姿搖曳的美豔女子。她們在人群中穿行而過,胭脂的香氣從她們身上傳來,令人仿若置身花海,不忍離去。

舞台紗幔環繞,客人們的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那舞台。這仙夢閣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居然又來了一位漂亮姑娘,花醉,聽說不比那紫瑤差。

隻可惜,仙夢閣裏的姑娘多是看得見吃不著。

也不知今個兒這位......

舞台四周的光線忽然暗了下來,呈現朦朧之色,一位輕靈的人影出現在那紗簾之後。隔著那紗簾,簾後女子懷抱紫檀琵琶,嵌著螺鈿,躬身淡施一禮,僅這身形風姿,就讓台下所有男子呼吸均是一窒。

但見台上那名女子,雖隔著紗簾不能看清她的容貌,但那身耀眼光華卻讓人無法忽視。那紅色長裙逶迤拖地,墨發綰成高高的螺髻,簪著一朵墨撒金,神情淡漠,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那女子坐在凳子上,隨著她的動作,四周管弦之聲驟起,悠悠繚繞,女子輕攏慢撚的彈著琵琶,低聲淺唱,甜美的嗓音中帶著憂傷: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闌幹難、難、難。”

琵琶清音如訴,少女素手纖纖,輕撫著琵琶,聲聲哀怨,恨悠悠愛悠悠,惟聽到琵琶聲戚珠淚碎,繞梁哀歌百轉泣。

短短一曲,讓聽者心傷魂斷,早忘了自己乃是尋歡客,這些老爺少爺們也將這花醉當成了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悲情少女,獨自彷徨。

一曲終了,花醉起身,紗簾被撩起,所有人爭相看向清花醉,想要看清她的容顏。

溫婉柔弱的身形,豔比花嬌麵容,娥首垂項冰肌玉骨。玉手十指甲上皆曛染著紅梅花色,中指上火色布藝薔薇戒指帶著覆背手漣係於皓腕。唇點天宮巧,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明眸轉處似有愁苦,看著身前那一大群因著自己神情如癡如醉的人們,欠身施禮,緩身離去。

真是‘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這就是花醉姑娘?”台下之人好久才回過神來,麵麵相覷,都以為自己方才身處幻境,那花醉乃是月下仙狐。

這樣的女子......一定要......

正當台下所有男子心中所想完全一致的時候,柳媽媽走上台來,打碎所有尋歡客未實施的美夢,大聲宣布花醉隻賣藝。

台下之人一陣懊惱,大歎這美味隻能看不能吃,可誰讓這仙夢閣後台硬呢!哎...

花醉行到二樓,並未去找白玉堂等人,而是來到二樓的融華廳,推門而入。廳裏,豔容婉容正陪著一玄衣男子喝酒調笑。

儒雅的麵貌,但眼裏時而流露出的調皮卻讓花醉頭痛不已。關好門,回身看著那玄衣男子的臉,不由皺眉。不是他長得不夠帥,而是......

“姐,你很無聊嗎?”

“沒有啊,怎麼啦?”看著一直盯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妹妹,繁華看看自己的衣服,沒穿錯啊?“我覺得不錯啊!”

花醉微眯眼眸,豔唇挑了一個好看的高度,柔聲細語道:“不錯?拜托你,可以

不要易容成我的偶像,好嗎?”

繁華被妹妹的笑容鎮住了,原來自己的妹妹笑起來這麼好看,那麼自己也要多笑笑。(妹妹好看=自己好看)

“我是看你最近太嚴肅了,你看,你的偶像都來捧你的場,多好啊!嗬嗬......”繁華幹笑著,自己好像是做錯事了,妹妹好像笑的更深更美了,可自己卻脊梁發寒啊——

花醉隨手打出一張符紙,整個融華廳被一陣看不見的光包圍,豔容拉著婉容跑到角落裏避難。瞬間融華廳裏一陣乒乓亂響,“你居然頂著我偶像的臉來紅燈區?你知道他在我心中是多麼的高貴嗎?可惡——”

“拜托,我隻是借他的臉用用......”繁華圍著桌子躲閃著。

“你簡直糟蹋了那張臉!”花醉將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扔了過去,一邊還用手托住胸脯以免動作太大,內衣掉下來,她可是穿了兩個加厚版內衣。沒辦法,胸太小了。

“......”繁華立馬將自己臉上焦恩俊的□□撕了下來,扔給花醉。真是的,自己明天還想易容成何家勁的呢,看來是不行了,恐怕連劉德凱的應該也不行了。妹妹就是偏愛這種溫柔型的男人。

花醉在一邊做深呼吸,想要平複一下心中的怒火,不過方才發了一下火後,自己也感覺心沒有那麼悶痛了。

“那我們現在就隻有等了嗎?”繁華癱在一旁的椅子上,心情鬱悶。

花醉沒說話,無奈的歎氣。

習習的涼風拂過臉龐,湖麵上倒映出女子綽約多姿的體態,一襲冰藍的長裙昭示著少女的身份。玉潤冰琢的麵孔出塵如仙,三千青絲隻用一根冰色絲帶束起,散發著盈盈光暈。

月光傾瀉,程錦稍稍向前挪了一步,水晶高跟鞋踩在水麵上泛起陣陣漣漪,她取出一方絲帕,小心翼翼的將上麵的一根發絲取下,放在手中,雙手合十長睫輕闔,纖細的掌心一開一合間,一隻隻泛著藍色光芒的透明蝴蝶幻化而出,翩翩飛舞。

藍色的蝴蝶繞著她上下飛舞,煞是好看。程錦的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意:成功了。

一揮手,那些蝴蝶飛走了。

程錦繼續雙手合十閉目冥想,她的身上有淡淡的光華,水麵上開始起霧,白霧散去後,居然顯現出那群蝴蝶在遠處飛舞的景象。

那群蝴蝶一直飛舞,穿過寂靜大街,鏡中的建築不斷變換,最後在一個氣派的大門前徘徊,然後飛了進去。

蝴蝶們在一間不是很起眼的屋子前停下,程錦雙手掐訣,一群蝴蝶隻剩下一隻,飛進屋子。

湖水浸濕了程錦的藍裙,她呼出一口氣,轉身踏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