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意然寫得盡量慢,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現在隻心中盼望著自己的丫鬟早點把人請來,結束這場鬧劇。
程霽則寫得飛快,畢竟對於她來說寫一篇這樣的文章不算什麼難事。
如果是對手強勁的話,她還需要考慮考慮細心打磨一下文章,不過對手是丁意然,她顯然不把對方放在心上。
下麵的人就算看不懂寫得是些什麼,憑著程霽這飛快的速度和字跡,已經判斷出來了程霽和丁意然的區別。
“要我說這程家二小姐還真有些真才實學,保不準還真是被人偷去了成績。”
“我看也是,你瞧那丁小姐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字。”
程霽放下了筆,對著丁意然說道:“丁小姐現在可要承認,若現在承認我還能放你一馬。”
丁意然昂首挺胸說道:“承認什麼?未曾有過的事情,我為何要承認?”
程霽見狀,悠悠說道:“既然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那丁小姐為何不快點寫好洗脫自己的嫌疑呀?”
“我孫女兒有何嫌疑?”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了進來。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行禮道:“靖王爺。”
丁意然喜出望外看向丁盡忠的方向道:“爺爺!”
隻有程霽站在台上一動沒動。
秦鬆聿看著程霽緩緩勾唇,而後不緊不慢將頭偏向來者的方向,薄唇輕啟道:“靖老王爺,許久不見。”
來人正是異姓王丁盡忠靖王,早些年接連隨景帝南征北戰,軍功顯赫,這才封為異姓王,手中握的兵權僅次於秦鬆聿。
秦鬆聿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嗓音慵懶道:“靖老王爺的孫女兒似乎有作弊之嫌。”
靖王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孩,正是那日程霽在街上發現欺負洛洛的那些小男孩之首。
小男孩顯然也發現了程霽說道:“爺爺,便是這個女子,那人在街上淩辱恐嚇我,害我丟了好大的麵子。”
丁盡忠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頭說道:“放心,爺爺會為你教訓她。”
程霽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麵:“靖老王爺的家教看來不怎麼樣。”
圍觀的人皆是吸了一口冷氣,靖老王爺已經是三朝元老,除了秦鬆聿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語氣對他說話。
丁盡忠瞪大了眼睛,說道:“宵小之輩也敢妄議我丁家的家教?”
程霽目光中迸發出寒意,緊盯著丁盡忠說道:“丁意然隨意偷換考卷,而你的孫子在街上肆意淩辱他人,京城街頭天子腳下,狗仗人勢便是對的嗎?”
“你罵誰是狗呢?”那小男孩惡狠狠盯著程霽。
“誰應便是誰,”程霽一躍而下,對著丁進忠說道:“今日你孫女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寫不出來一個字兒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程霽還未說完,便被丁盡忠打斷,冷哼道:“沒有證據的事情隨你怎麼說也不做數。”
“誰說沒有證據?”太傅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
餘白領著太傅進了場內,太傅說罷不等丁盡忠反駁,便拍了拍掌。
那日參與批卷的所有夫子紛紛走到台上來,仔細查看這兩份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