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們先是拿起程霽的那張試卷看了看,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印象,而後又拿起丁意然的那張試卷仔細看了看。
夫子們紛紛點頭說道:“這內容倒是與那日所批閱的卷子內容一致,隻不過這字跡嘛……”
“這字跡倒隻是學了個五分像,形相似,而神韻不像。多半是匆忙之中照葫蘆畫瓢照樣臨摹下來罷了。”
夫子們這話說得十分直白,意思就是有人臨摹了第一名的卷子改成了丁意然的名字。
丁盡忠聽了這話麵色變得十分難看,丁意然雖然心中十分忐忑但在所有事情未下定論之前,她也不會輕易承認,隻是站在旁邊默不作聲。
丁晉中清了清嗓子說道:“僅僅憑夫子們數日之前的記憶實在難以服眾。依本王看看還需要更為確鑿的證據。例如被偷換的卷子在何處?若是能證明和意然有關係我們便承認。”
“可若是找不出,便是程小姐存心為難和誣陷我孫女。即便程小姐是丞相之女,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將我糊弄過去的。”
程霽的腦中飛速旋轉著,想要找出一個突破口。
隻見秦鬆聿起身,擋在程霽身前對著靖王說道:“靖老王爺說話可要作數啊。”
“哼!本王說話一向作數,更何況這周遭還有許多百姓和貴女皆是見證人。”
於是秦鬆聿緩緩拍了兩下掌,餘白便壓著一人上前。
那人跪在地上,渾身上下抖得像篩糠似的。
丁意然原本盡力維持好的平靜表情,在這人出現之後瞬間崩裂,忍不住驚呼道:“你怎麼還在這兒?”隨即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
眾人狐疑看著丁意然剛剛失態的模樣,察覺出了不對。
餘白對著地上的男子冷聲道:“說!為何你的房內會搜出來程小姐的卷子?”
“這小人真的不知道為何呀,這一定是被奸人所害,還請大人明察,還小的清白啊。”
此時有一個夫子,側過身看了看說道:“咦?你不是朱雀營內的廚子嗎?怎麼房內會有考生的卷子?”
另一個夫子一拍腦門反應過來說道:“怪不得剛剛餘白大人問我們何時離開過房內。我們整日都在批閱卷子的房間內,也隻有用午膳之時會離開。卷子僅花了一日便閱完交到主考官手上。”
另一個夫子應和道:“我說那日怎麼廚子親自來喊我們去用膳,以往都是派身邊的小廝過來。”
幾位夫子你一言我一語,就把這廚子做過的事情都推測了個大概。
餘白厲聲說道:“事已至此,還不從實招來嗎?難不成你想要體會一下聿王府審人的辦法?”
一聽這話,那廚子的臉色一變,打了個寒戰,連忙道:“是丁小姐讓我幫忙將卷子偷出來,隻需偷出來便可給我一大筆銀子,其餘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啊。”
丁意然臉色慘白,嘴唇囁嚅著說道:“不是這樣的,是他陷害我。”
“丁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呢?分明是你給我錢,我才替你辦事,現在怎麼成了我的錯了?”廚子一臉惶恐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