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絕對會比我先死!”
孩童話語冰冷,冷靜的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七歲的懵懂孩童。
李元也被這話語激得周身一寒,而後便猖狂一笑。
“無能犬吠,我這頭顱,等你來取。”
李元拍了拍自己後腦,滿臉玩味。
“帶走!”
孩童瘦弱的身子被一眾甲士推搡,腳鏈嘩啦作響,粗暴塞進囚車之中。
“若有私藏白府餘孽同黨,知情不報者,同罪論處!”
李元朝著四方百姓怒吼了一聲,誌得意滿拍馬揚蹄而去。
“什麼東西,小人得誌。”
“軍中若都是這種溜須拍馬的小人,我大宋危矣。”
初秋涼風裹挾著陣陣寒意自皇城掃過,百姓皆是緊了緊衣裳,瑟縮著脖子。
這天,是要變天了啊。
刑部大牢,孩童被獄卒一腳踹翻在地,白色衣衫立馬沾滿各種汙垢,散發著腥臊之味。
“嘿,瞧見沒有,老子一腳踹翻了一位金枝玉葉的小王爺呢。”
獄卒們登時哄堂大笑,顯然能折辱一位曾經貴不可言的將軍之子,讓他們這些地位低下之人有著別樣的快感。
“還是馬哥的腿法好,若叫老子踢這一腳,怕是控製不好,將這小子屎尿都給踢出來。”
“那你可得趁著這個機會,多多踢上幾腳,日後可沒多少小王爺給你練腳。”
“好了,都給我打起精神,這一個月都給老子少去花街柳巷,還有,都給老子好好稱稱你們的狗肚子,看到底有幾兩的量,若喝多了誤了事,老子活劈了他。”
牢頭見眾人郎當樣,忍不住給了眾獄卒一人一腳。
“老大,你是否小心過頭了,皇城之中禁軍十萬,天牢外高手雲集,哪個吃了熊心豹膽敢來劫獄?”
眾獄卒皆是認為牢頭小題大做。
“你們懂個屁,你們哪知道白將軍在軍中是何等威望,牢裏的可是白將軍唯一血脈,那些白將軍舊部做出何等瘋狂決定都是可能之事!”
牢頭搖了搖頭,與這些自幼長在皇城的兵痞實在說不明白。
他曾追隨過那位宋國戰神,自是知曉其無敵風姿,更是知道其在軍中有多少追隨者。
牢頭撥開眾人來到獄中,看著那靠在牆壁之上好似沒了聲息的孩童,心中頓時充滿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小王爺……對不住了。”
半晌,孩童嘴唇輕啟。
“無妨,各為其主罷了。”
隨著皇城告示下發,宋國戰神白無敵叛國,唯一子嗣白無塵一月後秋後問斬的消息傳遍全國,舉國嘩然。
“不可能,白將軍乃是我宋國柱石,怎會叛國?”
“定是奸人所害,白將軍打下我宋國半壁江山,所殺趙軍不可計數,這等人物怎可能與趙國勾連?”
但無論民間百姓是何想法,朝堂的命令始終不曾變更。
各地守軍也是取消輪值,枕戈待旦,應對即將而至的大變之局。
而在獄中枯坐已半月之久的孩童白無塵,陡然睜開雙眼,眸子中精光湛湛。
“想不到這為父親所留的後手,倒是用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