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平安鎮的人們開始按部就班的忙碌著,張婆子看了看簷溝邊的白毛霜,又想起昨天生火時灶房的柴草不多了,就走向山邊的祖屋。
狗娃看著周圍撲上來的惡狗,抽出身上的短刀就跟三條惡狗打了起來,雖然他弄死了兩條惡狗,但最終還是倒了下去,那惡狗正在撕咬他的大腿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他咬著牙不斷抽搐,在惡狗咬向他腦袋時昏死過去。
“老王頭你說這娃能救活不”張婆子看著躺在床上的狗娃有些擔心,她是今早在堆放柴草的祖屋發現的這孩子,當時這孩子躺在草堆中,要不是她用木耙子勾了些幹草還不會發現,她看著狗娃就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小外孫,然後就動了惻隱之心,將其背回了家裏,又去找來附近騸豬的老王頭幫忙給狗娃處理傷口。
“這娃能不能活誰也說不好,我也不是醫生,就說這娃的傷口都化膿了,現在可能又受涼發燒了,都開始說胡話了,我隻能給他清理傷口,消消毒上點藥,至於別的我也不會,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老王頭邊說邊洗淨了手上的汙血,用張婆子遞來的幹淨破布擦了擦手,然後掏出煙杆將葉子煙放了進去,吧嗒了幾口。
“也就這樣了,盡人事聽天命吧,對了我昨天煮了玉米棒子,你拿幾個走,這一大早就讓你來麻煩你幫忙實在不好意思。”張婆子將幾個煮好的玉米棒子包好送給老王頭。
“行了,事辦完了,我這就回去,下午約了人要去騸豬,至於這玉米,你自己留著,都是幾十年的鄰居了幫點忙不算啥,我走了。”老王頭沒有去接那玉米棒,擺了擺手吧嗒著葉子煙出了屋子。
張婆子不停感謝著將老王頭送出門,然後去找了屠夫家的女兒劉小花來屋子給狗娃量了量身形,又將家裏的破衣服拿給劉小花讓其裁剪一下給狗娃做身衣服。
三天後狗娃醒了,他用手捶了捶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然後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能看清東西。
首先看到的是屋頂,那是一層木板,剛想閉眼再躺會,卻是陡然睜開了雙眼,木板?他記得自己明明是鑽進了一間柴草屋,那是一間破瓦房才對,這怎麼是木板,他隨即看向四周。
這是一間簡陋的屋子,屋裏有一個小木桌和木凳,木桌上擺放著一個木盆,還有一個土碗和一個陶罐,而他則是躺在一張木床之上,身上蓋著雖然破舊卻很幹淨的被子,身下鋪著竹篾和稻草,稻草上是用破布縫製的床單。
再看看自己已經被脫的精光,大腿上的傷口被幹淨的破布包著,看來是誰救下了自己。
“你醒了呀?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煮點稀粥。”一個滿臉滄桑卻很慈祥的老婆婆走進屋子,拿起陶罐倒了一碗水給狗娃喂下後,趕忙離開去煮粥了。
就這樣狗娃被張婆子收留了,理由是狗娃長得太像她的小孫子,而狗娃也有了一個名字知秋,張婆子的孫子叫李知秋,張婆子的夫家姓李,狗娃不能隨夫家姓,所以隨了張婆子的姓,起名張知秋。
而狗娃也過上了雖說清苦但卻很幸福滿足的快樂生活,傷好後張婆子給狗娃找了一個活計,在柒家老爺家打雜,柒家老爺生活富足祖上那是大將軍,雖說如今沒落了,但在這小地方也是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大戶,而柒家老爺為人不錯,能按時付工錢,對下人們也很好,不會故意刁難,是平安鎮有名的善人,故而相親們有什麼事也會去找他幫忙。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晃而過狗娃張知秋已經在張婆子家住了半年,如今春末夏初,青草池塘處處蛙,張知秋也開始專門給柒家老爺放羊,其他的雜活不用他幹了,他整天無憂無慮的放羊,雖說依然被別人指指點點一臉嫌棄,但他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