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妥協(1 / 3)

幽影離開後,陳墨原地呆了兩天,確定事情來了,躲也躲不過,就收起傷心和思念,仍恢複了男裝打扮,收拾收拾直奔江南而去。

自三年前回了清樓一趟,已經很久不見芸娘了,那些頭牌們合同早到期了,不知清樓現狀如何,以芸娘的聰明應該能保持清樓的紅火吧。想到芸娘,陳墨不由苦笑,三年前他就發現芸娘對他似乎有了點那樣的心思,恐怕還不止一點吧。三個月的相處,三年的等待,一見他雙眼珠淚垂,這用情之深,豈是用一點所能盡言。

陳墨隻有苦笑,卿本佳人,奈何所托非良人。這事,不是陳墨想遷就就能遷就的,性別放在那,他剛和幽影消除了誤會,讓幽影從禁忌之戀的陰影走出,全心享受愛情,可不再讓芸娘竹籃打水一場空,誤了年華。

陳墨風塵仆仆進了清樓,芸娘眼尖,不顧樓內客人尚多,直接就撲了過來,給了陳墨一個熊抱,外加許多濕吻。

陳墨羞得臉通紅,半晌才道:“芸娘,我趕了幾天的路,臉都沒顧上洗。”

芸娘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還好這些年她很少畫濃妝,要不肯定成花臉。許多客人見芸娘如此激動,都對陳墨報以感興趣的目光,陳墨正無奈。芸娘已經收起了眼淚,手帕一揮,道:“各位爺繼續玩,芸娘的貴客來了,今兒高興,樓裏酒水免費,姑娘們,把各位爺伺候好了!”

隨著姑娘們脆生生的一聲“諾”,樓裏的氣氛頓時高漲起來,芸娘拉著陳墨來到後院廂房內,回頭吩咐小丫頭燒水。這才回屋坐在陳墨對麵,眼光定定的看著陳墨,又流出淚來:“公子清減了。”

陳墨心中湧過一股暖流,看著芸娘眼角的細紋,心道,這個可憐可敬的女人。不由生出一股憐惜,站起身,抬手擦去,芸娘眼角的淚水。芸娘輕輕靠著他,感受這他的手溫柔而憐惜的放在自己背上,嘴角不由浮出一個微笑,那麼美、那麼柔,讓陳墨也不由動容。

“芸娘,你真傻!”

“不,公子。芸娘很幸福。這樣就足夠了,芸娘要求的不多,隻要公子不要像以前那樣躲著芸娘,讓芸娘能看到公子就可以了。芸娘知道自己的身份,芸娘也不問公子是誰,從那裏來,要做什麼,公子就是芸娘的公子。公子不需要為難,您什麼也不需要做,芸娘是什麼出身的人,那些個事隻讓我覺得肮髒。但芸娘的靈魂的幹淨的,這是公子說的,芸娘願意用這唯一幹淨的靈魂戀著公子,公子不要拒絕就是芸娘最大的福分。公子,不要拒絕,您是唯一真心憐惜我的人,就是您的憐惜讓我覺得活著還有意義……”

陳墨憐惜的擁住她,這個可憐的女子,一點點憐惜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亮色了,他怎麼忍心拿走。

“好了,不要哭了,公子我都明白,就是怕你心裏委屈,你知道我給不了你什麼。隻要你覺得高興,我就常來看你。”

芸娘心中大喜,仰起頭,燦然一笑:“真的麼?”明眸依舊,竟有幾分少女的明媚。

“當然,公子何時言而無信過。開心了?那就給我說說樓裏都有什麼新鮮事。”

芸娘一聽,開始嘮叨起來,她經營歡場數年,口才極好,揀些重要的有趣的說了,說的眉飛色舞,極是生動。末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公子,有件極奇怪的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墨一聽,忽然有種極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莫名其妙,勉力壓了下去,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芸娘斟酌了一番,像是不知從何說起;“這事兒奇怪得很。您還記得當年那幾個紅牌吧?”見陳墨點頭,才繼續道:“前年合同一到期,春水,夏陽,秋月,冬雪,還有那個一臉傲氣的冬梅都被同一夥人接走了,沒過幾個月宮裏就傳言皇上封了四個民間的妃子,怎麼那麼巧還是春妃、夏妃、秋妃、冬妃。”

陳墨一聽,心道不妙,恐怕清樓裏麵早有唐宇的釘子,一時也無他法可想,隻心裏恨得牙癢癢,他還道唐宇三年沒有選秀,是對皇後情深意重。沒想到是個有惡趣味的,喜歡娶樓子裏的姑娘,莫非是個床上功夫至上的主?不該呀,清樓裏的頭牌一向隻唱唱曲兒,跳跳舞,頂多陪陪酒,床上功夫應該一般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