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馳騁,雲雨驟歇,我從女子雪白的裸體上抽身下床,冷眼掃了一眼錦帳內媚眼如絲的女子,喚內侍進來梳洗。
“陛下!”嬌弱的、甜膩的、留戀的輕喚,帶著欲求不滿,讓我心生厭煩,再孤傲冰冷的女人,遇見男人都一個樣。
“小李子,送燕貴人回宮。”冷冷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寢殿直奔禦書房。
現在八弟的清河折子應該已經到了,不知清河現況如何。一想起先前折子不是要錢就是是要人,我心中煩悶。一朝天子,九五之尊,偏偏有許多不能向外人道的煩惱。這兩年本是政通人和,許多新政開始卓有成效,隻待,百姓從鐵昭之戰中緩和出來,便要一鼓作氣收了南蠻,豈料,人算不如天算!
早有內侍開了門跪地相迎,禦書房被八支兒臂粗的紅燭照得亮如白晝。在書案後坐定,暗衛跪下行禮,然後掏出一個折子,恭敬地呈到麵前。
我接過來,並不指望能有什麼好消息,畢竟清河已經在河道中安穩了五十年,已經多年沒有維修,這一發飆,恐怕不是那麼好治的,況且國庫空虛,我隻願老八能竭盡所能,讓最多的百姓能幸免遇難。
然而看完折子,我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忍不住大笑了幾聲:“天助我天昭,朕揮軍南下,指日可待!”
是啊,如果能保住清河不泛濫,河道兩岸良田萬頃,秋收後入了庫必能解內庫空虛之憂。我揮退了暗衛,不由又細細看了遍折子,這一看,不由心生疑竇。
八弟所言獻圖之人與製圖之人好似透著古怪。我不由咂摸了一番:“賈雨、假語,無名,哼哼,原來如此!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朕!”
摔了折子,我臉色陰沉,看了一眼在門口瑟瑟發抖的小李子,冷哼了一聲,都這麼怕朕麼?獻圖要用假名,是怕朕,還是不想輔佐朕?念及此,不由想起兩個人來,怒氣更盛,一個這樣,兩個這樣,又來一個還這樣,不由怒吼一聲:“朕就這麼不濟,不值得效忠!”
小李子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我看的心頭火起,揮手攆了他出去,又是個沒出息的。
在書房來回走了幾趟,我心底忽然冒出個疑問,再拿出折子一看,果然,捐銀子的又是個不具名,哼哼,又一個無名,比朕還有錢,還自稱無名!等等,讓我想想,不敢具名,莫非是個相識的,在暗中助朕?心頭一動,腦中浮出一個著青衫的溫文身影。
是了,是了,陳墨啊陳墨,一定是你!躲了這麼久,原來是心中有愧。朕果然被你擺了一道,早料到,你那些店被動過手腳,沒想到動的手腳那麼大。算你聰明,猜到朕會防患於未然,竟事先藏了起來,嘿嘿,不過朕現在不舍得殺你了,老三溜了,朕就要把你綁在身邊。
叫出暗衛,細細的問清獻圖當日帳中情形,果然是個青衣書生。我不由笑了,看著暗衛恐懼的眼神,我知道,我笑得一定很奸詐,很陰沉。因為他竟然打了個哆嗦,我精心訓練的暗衛呀。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陳墨啊,小狐狸,你不是還要躲嗎?那朕就圍了你的老窩,逼你來見朕。八年未見了,朕還真是……期待!
摩挲了一會下巴,我對暗衛下達了幾條命令。看著暗衛起身離去,我得意的笑了,該收網了,小狐狸,我放你在外自在了八年,你也自在夠了吧?這次朕親自去收網,看你往哪跑?
走出書房,不由想起初見時的情景,那時我和三哥苦於戶部那些老家夥對老二的死忠,沒錢四處打點,行事處處掣肘。三哥說可以和商家合作,商人重利,隻要許諾成事後給他們一些好處,雖然怕死,他們仍會如飛蛾撲火。
我曆數了所了解的大昭有實力的商家,三哥隻是笑著看著我搖了搖頭,給個我一個折子,是他手下的人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