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歉?今天不過是串發晶項鏈,她沒偷也很正常,畢竟也不值什麼錢,改天要是見到鑽石項鏈可就未必了,我這也是打個預防針,免得以後見了心裏生出一隻手來,到時候大家才是真的難堪了。”馬裕美長這麼大,圍在身邊的都是一些拍馬匹的,還從未見過為這麼點小事找自己說法的人,麵子上掛不住了,出口的話有些強詞奪理。
連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方溫暖都有些站不住了,心裏忽然像被堵了一團棉花,悶悶的,要窒息的感覺,這樣的嬌小姐,本以為自己惹不起便避其鋒芒,如今避到翻箱倒櫃了,何處還有可避之處?
“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就事論事,你自己的東西沒放好地方找不到了就拿舍友發難,你看看這被翻得一地的衣物,整個宿舍被你鬧騰的跟遭了賊似地,她欠了你什麼,活該被你這麼折騰?你的身份和地位不過是父母給的,不是自己掙來的,俗話說的好莫欺少年窮,能進陵大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誰能保證十年、二十年後你們的身份地位會不會倒過來呢?做人還是留一線的好!”這樣的心胸和氣度,真不像百年世家出來的小姐,如果馬家的人都是這樣的教養,隻能說明馬家已然從根子上爛掉了,沒有倒在那場浩劫中,卻早晚被後起的其他世家代替,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筱瑜從馬裕美的床上下來,拍著方溫暖的肩膀安慰道:“做人都有底線,有些原則問題無需忍耐,這樣的事情你放過了就會平白漲了她的氣焰,有一就有二,不說清楚你這四年就永無寧日。”又轉頭對被說得有些不自在的馬裕美道:“這裏是學校,沒有你那些貴重首飾的表演場合,你還是妥妥的放在家裏的好,至於放在宿舍的貴重東西,建議大家看管好,最好鎖在帶鎖的櫃子裏,免得丟了沒辦法說清楚,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就報警,我想你的教導員不介意讓你給大家道個歉,你折騰的可不全是方溫暖一個人,還有我和夏慧晴呢,這是一整個宿舍的事!”
被拉下水的夏慧晴也從自己的床簾鑽出來,興致勃勃的看著事態的發展,說實話,剛剛馬裕美讓她去翻那窮鬼的行李她是老大不樂意的,本著看好戲的心思才勉強為之,現在經過這個叫筱瑜的人一分析才覺出味來,這不是把自己當槍使嗎?搜出來了自己得罪窮鬼了,萬一本是窮鬼偷的自己卻沒搜出來,豈不是有和窮鬼同流合汙的嫌疑?想到這,小臉有些憤憤的看著馬裕美,搞得跟個暴發戶似地,為了一件不值錢的東西折騰自己,心想你今天最好有個說法,否則她們倆不計較了,本小姐還得要好好和你算算這筆帳呢!
馬裕美沒想到這麼件小事卻扯出這麼多問題來,有些不知所措了,世家子弟都會在家族的安排下學習各種家族覺得需要的技能,以前有宗學,有能力的家主還能請到各種教養嬤嬤或老師到家裏為一兩個小姐服務,即便是解放後,明麵上大規模的教育沒有了,到了一定年齡也都會集中去到本家的秘密基地裏培訓各種知識,處事是最基本的課程,看來這位馬小姐的修煉極不到家。問題升級到另一個高度,可就不是預防針一說能脫得了身的,馬裕美的臉被憋得通紅,最終還是將對不起說出了口。
筱瑜見馬裕美鬆口了也鬆了口氣,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咄咄逼人過,可她見不得那張貌似袁歌的小臉上有絲毫委屈的神情,前世和袁歌相處了十幾年,也許是無法生育的問題,或多或少把她當自己的孩子在養了吧?
發晶項鏈一事就這麼放過了,隻是筱瑜不知道因為這事自己徹底的得罪馬裕美了,導致很快便接到了對方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