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門開了,方溫暖有些氣急的匆匆收拾,鼻梁上的眼鏡還帶著霧氣:“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丟了東西關我什麼事?連讓人洗個澡都不安生。”
“我的項鏈放在首飾盒裏,今天宿舍裏就你一個窮鬼在這逗留過,不是你偷的還會有誰偷?”
“你這話也太傷人自尊了,你家有錢就了不起啊!”
方溫暖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溢出,倔強的小臉被瞪的通紅,這讓筱瑜想起了袁歌挨打時也是這幅表情,她強憋著直衝而上的怒氣,深吸了一口氣,放下衣服走了過來:“馬裕美是吧?你的項鏈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原來放在哪?你確定沒有放錯地方?”隻字未提方溫暖,卻句句在提醒對方此事與方溫暖無關。以前這樣的橋段她見多了,每年都會上演個三五回,不過是為爭寵而耍的小手段罷了,自己就曾因為一隻超品級的發簪被發作過,要不是袁歌挺身而出,估計自己早交代了,也挨不到侯府抄家時,對於這個長得有些像袁歌的方溫暖她有著魔咒一樣的護犢情節,隻是看這馬裕美也不像個耍手段的,原因是手段太粗暴,那幾欲噴火的雙目並不是偽裝就能裝出來的,再說開學伊始,兩人還沒有太大交集,方溫暖也沒有什麼值得馬裕美陷害的地方,於是筱瑜大膽的猜測,東西還在她那,隻是地方不對而已。
一石激起千重浪,方溫暖感激得無法言說:“是啊,你都找過沒有?可別胡亂賴人,等找到就有夠你丟人的。”
馬裕美氣樂了,你個窮鬼偷了還不承認,還找幫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當我三歲呢?桌子總共就那麼大,它還能飛上天不?那黃色發晶顏色明亮,燈光下閃閃發光,我又不是瞎子,還能看不見?你要找是吧?行啊,我們可以當著大家的麵再找一遍,你的床讓夏慧晴找,我的床讓這個新來的找,看東西在誰的那裏,要是在你鋪位裏找出來了,我非扒你一層皮不可,偷東西都偷到本小姐頭上來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當我是個好惹的?”
夏慧晴並不是個慣做這樣事的,把方溫暖的衣服從衣櫃裏全翻出來了,堆得地上到處都是,還一副嫌棄的用蓮花指挑著一件一件的扒拉,邊搖頭嫌棄衣服質量質地不好,片刻便一地狼藉,如同台風過境般,找完下鋪,便爬上上鋪翻檢起鋪蓋來,枕頭、枕巾掉了下來,啪唧一聲差點打到人,氣得方溫暖差點想爬上去揍人,卻被馬裕美攔住了:“怎麼?心虛了?東西就在上邊吧?”
方溫暖咬著嘴唇,沒再動了,坐在床下的椅子上生悶氣,馬裕美更神氣了,她把這理解為對方束手無策的前兆。
而這邊筱瑜已查看完了馬裕美的梳妝台,的確沒有發現那串發晶的身影,難道是自己看錯了?筱瑜搖了搖頭,爬上了上鋪,卻在枕頭底下找到了那串惹禍的東西,她眼睛一亮,拾起便朝蚊帳外的眾人喊道:“別翻了,已經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這串?”
馬裕美接過項鏈一看,晶瑩剔透的黃色珠子裏含著密密麻麻的針狀同色金屬線條,密密麻麻的卻疏密有致、璀璨華麗,確實是自己丟的那一條,見東西是從自己的床鋪上搜到的,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收進首飾盒中便不做聲了。夏慧晴見東西找到了,啪的一聲從方溫暖的床鋪下來,徑直回到自己的床鋪上,抽出收音機聽自己的廣播去了,餘下看著滿室狼藉發呆的方溫暖。看著跟沒事人似地馬裕美,這下筱瑜真有些惱了:“馬同學,既然東西不是方溫暖偷的,你是不是應該為剛才的行為道個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