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全體到飯堂時已經7點多,連殘羹冷炙都沒的剩了,每人隻發了一個硬邦邦的饅頭,就著白開水淒涼無比,悲催的輔導員大人也跟著遭了這場罪,幾個淚腺發達的直接吧嗒吧嗒的掉起了金豆子,直接給饅頭添加了有機鹽,整個飯堂頓時壓抑得成了憶苦思甜大會,全場吃的最歡實的就數坐在角落裏的教官大人了,撕巴了泡在飯盒裏悠哉得仿佛享受的是饕餮大餐。單這一個饅頭對女孩子來說還好些,至少勉強能混個溫飽,那二十幾個男孩子就有些為難了,一個饅頭落肚頂多墊滿了半邊胃,隻是礙於教官的淫威沒敢吭聲,生怕一句話換來口水噴滿臉外加操場跑三圈,心裏卻免不了嘀咕著:天曉得我們一轉背,你老人家會不會偷偷給自己加餐?可惜這些隻能在心裏想想,半分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隻是半天的功夫大家便體會到,這位教官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久沒運動過的姑娘們被教官這頓折騰,個個快去了一層皮,回到宿舍後,咒罵的、哭天的各種言論都爆出來了,還句句不帶重樣的,一反以往的文靜才女形象,等罵爽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熄燈時間到了,又一頓尖叫著慌亂的搶洗手間洗漱,因著看不見,平白多出很多坎坷,不知道多久才恢複了宿舍的安靜。筱瑜也顧不得遠方的思念,頭一次體會了一把頭挨枕頭便睡的境界,迷迷瞪瞪之間突然聽到緊急集結號響起,超場的燈光全都亮起了,把黑夜照的猶如白晝,各連的教官打著手電筒往宿舍裏掃射,有吹著口哨的,也有徑直用嗓門喊的,非把夢鄉裏的學員們叫出了們,姑娘們又被迷迷瞪瞪的叫出來,稀稀拉拉的站在燈光下卻是眾生相皆顯,有帽簷歪戴的、扣子錯扣的、站著點豆子打瞌睡的,甚至還有邊跑邊穿著衣服的,看著這群烏合之眾教官拂額低歎,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半個鍾頭的立正、稍息、整隊後,所有人成方陣聚成了回字形,席地而坐。筱瑜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剛好淩晨1點,看來這場突擊集合是掐著點來的,真不希望往後的15天天天如此,優雅的打著哈欠等待下一步指示,隻是讓人有紮小人衝動的是,接下來的活動內容居然是拉歌,半夜三更爬起來唱歌?這是哪門子道理?不僅筱瑜,在坐的所有人此刻都希望自己的眼光能殺死人,然後把教官那張超級厚的臉皮扒下來量一量厚度,太特麼的欺負人了。
與訓練場上的正兒八經相比,此刻的十幾位教官似乎非常活躍,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已經把現場的氣氛活躍了。
這邊六連剛唱了一曲《軍中綠花》,六連教官正扯著他的破鑼嗓子大喊:“三連來一個!三連來一個!”估計三連的教官平時人品不咋滴,其他所有教官皆響應起來,出現一麵倒的局麵。三連教官也不含糊,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兔崽子們,起頭唱起了《打靶歸來》,唱完後,老大人開始了報複行動:“我覺得就這麼唱不帶勁,幹脆點歌,我們點到什麼你們就唱什麼,至於歌曲,放心好了,肯定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我數1、2、3,默認的就是同意了。”教官看著坐在最邊的一連,那小子剛剛叫得最歡實,指著一連道:“就一連啦,來首《當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