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3 / 3)

冰冰相視笑了笑,道:“我跟冰冰已經商量好了,到了冀州,我會把彎刀刀法和羅家槍法融合在一起,自創出彎刀槍法,到時候呢好給通兒用。還有,我想把冰冰的雙槍加以改造,說不定將來有了女兒,就傳給女兒用嘛!”眾人看到羅成滿是笑意的臉,也不禁被他的樂觀感染起來,徐茂公笑歎道:“羅兄弟真是時刻不忘研究武學啊!尉遲兄弟,你呢?”尉遲恭似是剛剛想到一個主意,思索著道:“那我隻有回家開一個鐵匠鋪,打點好的兵器,憑我的本領和招牌,吃飯應該沒問題。為以後多養點小孩,做準備嘛!”徐茂公見兄弟們都各自有了退路,稍稍放了心,忙笑著抱拳道:“那就祝你們早生貴子。”尉遲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謝謝,謝謝啊!”咬金道:“哎,老道士,別光說我們,你有什麼打算哪?”“我是文官,不在革職之內,所以,我打算留下來,保護二殿下。再說以後兄弟們來長安,也好有個地方落腳啊!”眾人聽得頻頻點頭。羅成舉杯朗聲道:“說的對!來,舉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眾人紛紛把手中酒杯高舉,一時間心頭滋味複雜難辨。羅成又道:“好!咱們以後不管在哪裏,都要平平安安,幹了!”眾人一仰脖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次日清晨,眾人在尉遲恭府前相會,羅成告別了眾人,帶著單冰冰先回冀州了。兩人一走,登時清冷了不少,咬金心中泛起一絲不舍,拍了拍尉遲恭的肩膀道:“喂,我先走了,以後呢,比比我們誰生的兒子多。”尉遲恭瞪眼道:“胖子,你放心,我生的兒子肯定比你多!”“嘿嘿,不一定!”“一定!”表麵上看雖和平常鬥嘴沒什麼差別,兩人卻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種離別的傷感。咬金在空中一握尉遲恭的的手,道:“嗯,走了,再會!”便和樊虎、賈甫順上馬車,往山東方向去了。一時便隻剩了尉遲恭和黑白夫人三人,尉遲恭呆立在原地,看著馬車疾馳而去,卻不肯挪動一步。白夫人輕聲道:“人都走光了,這將軍府越來越冷清了。”“就是啊,還有一天,咱們也該走了!”黑夫人也道。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側頭一笑:“哎,姐姐,不如咱們去買東西吧!”“好啊。相公,你也一起去吧!”尉遲恭道:“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到獄中,看看二殿下。你們買完東西,趕快回來,我在家等你們。”黑夫人皺眉道:“哎,相公,那天牢裏是隨隨便便可以去的嗎?你怎麼辦啊?”“哎呀,隻要有錢,沒有辦不了的事兒。好了,你們趕快去吧!”尉遲恭目送著黑白夫人離開,便獨自一人到了天牢,給了獄卒一點小錢,獄卒便帶著他來到了李世民所在的牢房。李世民手持著一卷書正在認真地看著,姿態閑適從容,聽到響動,驚異地抬起頭來看,見是尉遲恭,不覺心中一暖。尉遲恭打量了下牢房,見光線昏暗,布置簡陋,恐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牢房中的一張矮幾隻怕是這裏最整潔的地方了,上麵除了幾本書外,就是一盞小煤油燈。李世民此時便坐在這矮幾後,在煤油燈的燈光下看書。尉遲恭看到李世民在這種地方受苦,不禁心裏一酸,喊道:“秦王。”獄卒推開了門,道:“快點啊!”尉遲恭反應過來,又塞了一點銀子到獄卒手裏,道:“兄弟,麻煩你幫我看著點,有事叫我!”那獄卒答應後自去了。尉遲恭三步並作兩步跪倒在李世民前麵,抱拳鄭重道:“臣尉遲恭看望秦王來了!”李世民急忙站起,平攤雙手道:“請起!”尉遲恭緩緩站起,和李世民對視了半晌,兩人都覺心中酸苦,不知說什麼好。良久,尉遲恭才澀聲道:“秦王,弟兄們被免去官職,回家去了!我也準備明天走,特意來向你辭行!”李世民此時方知這個消息,心念一轉,便知前因後果。不禁神情苦澀,眼中充滿了愧疚道:“都是因為我連累了大家。”尉遲恭急道:“秦王,我就不明白,你是因為什麼事被關在這鬼地方?”李世民心中淒傷憤慨,脫口而出道:“還不是因為那條玉帶!”“玉帶?”尉遲恭瞪大了雙眼。李世民緩緩恢複平靜,隻餘傷心,搖頭歎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罷!”話音剛落,剛才那位獄卒便走了進來,急聲催促道:“將軍,將軍,請快走吧!時候不早了!”尉遲恭回頭不耐煩道:“我還沒聽他說完呢!”“有人來了!”李世民聽罷看了一眼那獄卒,忙道:“尉遲將軍,你還是先走吧,不要讓做兄弟的為難。”“好,我走了。”尉遲恭說完,跟著那獄卒剛要離開,卻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大聲吆喝,將牢中的獄卒全部趕了出去,隻餘一個獄卒給來的人帶路。尉遲恭看已經躲閃不及,這樣出去一定會給人撞上,情急之下便藏到了旁邊的一間牢房中,從欄杆中向外偷偷望去,來的人竟然是李元吉。尉遲恭疑心大起,不知李元吉為何來此。李元吉跟著獄卒一路來到了李世民的牢房中,開門的獄卒此時也已經退下。李世民看到李元吉,冷著臉背轉了身子。李元吉不以為意,掛著一絲笑道:“二哥,當兄弟的來看你了。”李世民臉色冷峻,不加理會,隻是冷哼了一聲。李元吉又笑道:“二哥,**張妃尹妃的事兒,還多謝您,替我認了罪。哦,還有,我加害元霸的事兒,也多謝您,替我隱瞞了。”李世民臉色鐵青,頭也不回道:“虧你說得出口。”李元吉嘿然笑了幾聲,“這沒什麼的。二哥,不過還真的要感謝你,所以當兄弟的今天特意帶來一壺美酒,來表達我對您的敬意。來人啦,拿酒來!”李世民頭微微一偏,終於慢慢轉過身去,黑漆漆的兩點眼眸定定地望著李元吉,裏麵閃過傷痛和不敢置信,喃喃道:“三弟。”他知來者不善,可是沒想到李元吉他竟絕情到這個地步。李元吉看到李世民神情,心裏有點打鼓,不過很快注視著李世民笑道:“二哥,你別怪我。”李世民眼眶通紅,眉峰緊緊蹙起,一字字低沉而緩慢地問道:“你就真的……下得了手嗎?”李元吉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雙眼發亮道:“二哥你真的機敏過人,隻要你喝下那杯酒,做兄弟的我,祝你直上西天!哈哈哈……”李元吉又大笑起來。一杯酒慢慢端到了李世民麵前。李世民瞟也不瞟那酒杯一眼,隻是煞白著臉盯著李元吉,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體,看他到底長了一顆怎樣的心。李元吉見李世民隻是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神色漸漸陰沉,望了一眼酒杯提醒道:“二哥,嗯?”李世民仍舊紋絲不動,隻是一雙黑眸越發幽深沉重。“怎麼?你不肯喝?”李元吉雙眼一瞪,雙眉一挑,沉著臉道,“來人啦,給我伺候秦王!”李元吉的一個手下重重地踏到了李世民的身前,右手一展,定定看著李世民道:“秦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