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有明顯的淤青,但絲毫不影響他特有的氣質,並不單單表現在外表,深入骨髓的那種冷靜淡漠才是他致命的吸引力。
他看到我放下手中的書簡,“喝酒,還是聊天?”
無論是現在,還是千年之後他都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這對於我來說真不知是好是壞。我說:“喝酒。”
他點點頭,起身隨我走出房間。
在路過段飛揚的房間時,樓清辰走在我的右側,剛好可以擋住我的視線,似乎是為了讓我心安。
花姨再看到我時視我為洪水猛獸一般退避三舍,上完酒後馬上關上門馬上退了出去。我和樓清辰對視一笑,說道:“看來我的惡女名聲是傳千裏了。”
他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真正的好壞不由別人來評定。”
我也舉起酒杯認真地看著他問道:“我一直都覺得奇怪,你為什麼願意幫我?”
他對於我的提問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把酒杯中的酒完全喝光,舉起空酒杯示意我斟滿,才回答說:“就像一直期望晴空萬裏,卻突然陰雨連連,久而久之習慣了一樣。”
我搖搖頭,“我不懂你說的。我隻是不明白幫我對於你有什麼好處?”
他揉著額頭說:“我也說不清楚,我想過一段時間總會想清楚的。”這是第一次他在我麵前含糊不清的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從來都是知道自己想要的和與之應該付出的。
喝著喝著不知不覺就感覺天旋地轉的了,胃裏的酒精仿佛開始翻天覆地的折騰,一直向上衝湧,好像隻要咽喉一放鬆馬上就要噴湧出來似的。
隨之不斷湧現的還有那個至今未變的場景,淡藍色的天空留下一行白色的煙霧,耳邊卻是隆隆的火車遠去的聲音。而劃在心口的傷痛時間怎樣彌補也無法恢複如初。
我開始肆無忌憚地放聲大哭,我明明知道站在身邊的人是樓清辰,但此刻的我隻想找一個可以可憐我的男人,僅僅是可憐而已。
我感覺到他懷裏的溫度,越發的哭得厲害。他的下巴緊貼著我的頭頂,寬大的手掌一遍一遍地拍著我,試圖起到一點安慰的作用。
他的心還沒有進化到理智而冷漠的程度。我親眼見證過連心哭腫雙眼,卻隻能撲在我的懷裏啜泣。因為那時的他隻會轉身離去。
哭泣的結果便是筋疲力盡,以至於我直接在他的懷裏睡著了。醒來已經是快吃晚飯的時間。上次宿醉醒來後並不像這次還有點兒暈暈乎乎的感覺。為了振作起來,便用清水洗了一把臉感覺好多了。
既然我無法破除‘幻’的引導,那麼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振作精神去找花姨商量我的大計。
出了房門不免又看到吳靖然,而他守候的房門一直是緊緊關閉的狀態。章簫雪給了我一巴掌反而讓我徹底放心了,至少我知道段飛揚活著。為了避免尷尬我決定選擇另一個樓梯下樓。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