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從老頭辦公室裏退出了後去了沐陽那兒，旁聽了許多情報，順便看了昨天對於那些俘虜的報告。
他這段時間都會和傅祈年通話，一般都是中午午休的時候傅祈年打過來聊一會。霍染本來養成中午陪小逃命睡午覺的，但小孩上學後漸漸習慣在學校和小夥伴一起午睡了，於是霍染與傅祈年的通話時間就越來越久，最後完全占據了他的午休時間。
“昨天睡眠怎麼樣？”
今天的例行通話時間霍染沒等傅祈年，在差不多的時候先申請了過去。
“我感覺很好。”傅祈年第一時間接通霍染的通話，他昨天確實感覺很好，“那個夢還在，但在那個夢中，我的心很平靜，隻安靜的等待救援，沒想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祈年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昨天依舊做了那個夢，但夢裏的少年司宸沒有焦慮，也沒有產生幻覺，更沒有生出悲觀的念頭，少年司宸隻是待在屍體堆裏，安靜的等待。
滿懷希望的等待。
昨天晚上的時候霍染已經從傅祈年的口中知道了他所做的夢，夢裏是他少年時代被無辜受累被抓，然後躲到了飛船的一間艙室裏兩個多星期的事。
霍染一早已經從俘虜裏知道了結果，也沒太失望，但實話實說，他今天一直沒能提起精神來，從他出生至今，從來沒這麼直接的傷害朋友，但現在他不但傷害了傅祈年，還一直沒辦法救治。
這讓霍染有些頭疼。
真的隻有把那個多出來的砍了才行嗎？
霍染昨晚還特意查了關於人類所謂的第二人格的描述，這不由讓他想到了九天十地中那些被認為是邪祟入侵的人，心魔和邪祟入侵以及所謂的第二人格在某些行為上都很相似，心魔是因為自身的悔恨引導出心裏的魔，邪祟入體顧名思義是外界的邪侵入身體，而這個世界的第二人格大部分都是因為幼年的不幸所幻化出來的。
星際時代的曆史太短了，有記載以來隻有一萬三千多年，他們又孤獨的在宇宙裏冒險擴張，在霍染看來有些本末倒置了。
一萬三千年對於霍染來說隻是一生，如果他沒有中途夭折，他的壽命就是一萬餘年，這個餘，餘的也是千年，也許是兩千年，也許是八千年，就看他保養得如何了，而如果他能回去，再努努力修煉起來，突破到仙人的境界，那他還能繼續活很久很久。
星際人類還沒真正理解自身的問題，他們盲目地做各種實驗，探索未知的星空，一次次將自己置於險境，或許對於他們來說，人類的目的就是瘋狂地擴張，探索更多的星空，找到他們所謂的神靈。
他們認為人類在宇宙中的身體實在太脆弱了，根本不適合生活在星空裏，而神櫝裏的東西又確切的說明，這個世界上有那種強大到令人恐懼的生靈，他們或許真的生活在未知的星空裏，為了這些未知存在，他們拋棄個人生死，無止境的探索未知宇宙。
誰都不知道，他們最終會找到什麼。
這個世界和九天十地一樣龐大，在九天十地中，他們也隻居住在這19層空間裏而已，餘下的很多世界其實大家都知道有，還很多，但要麼貧瘠要麼危險不適合生存，而廣袤的九天十地也足夠他們這些生靈生存了，完全沒必要去打地盤搞什麼移民。
霍染覺得人類應該好好研究自身，那些基因缺陷，基因感染什麼的，不說給消除，怎麼也該改善一下，再這麼發展下去，未知生物沒找到，人類自己就把自己滅絕了。
霍染想起前段時間萬院長忽悠自己生孩子，以及老頭對萬院長這種逮著人就教育生孩子的行為非常看不上，起因就是萬院長對於人類後代深深的憂慮，他同樣認為生不出優質的後代，對人類本身來說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為此他特意去查了一下聯邦的法律，得知龐大的聯邦已經不再有婚姻法，但聯邦規定居民必須養育一個以上的孩子，如果這人的基因不能有後代，那必須找一個孩子領養。即便如此，聯邦的人口也已經在緩慢減少了，而與此同時聯邦的疆域卻是在不停的擴張。
“阿染，別內疚，這不是你的錯。”傅祈年看到霍染遲遲不做聲，也不知是不是在內疚，他打斷了霍染的沉思。
其實傅祈年想說的是，如果治不好，那麼霍染可以一直跟他的身邊，這樣，每當他的夢境變化時，阿染可以馬上救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