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實在無法說出口，挾恩圖報什麼的，他現在還沒法做出來。
霍染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對他笑了笑，雖然是視頻，兩人隔了數萬米遠，但也是即時傳送的，這人偶爾的心思難懂，但有時又非常好猜，就比如現在，他裝著謙和溫良，其實必定在心裏想著怎麼把自己帶在身邊。
時間在這個世界流逝萬年，白虎君的血脈經曆了這麼多代，依然不離他們種族天性。
神獸白虎是公正、威嚴、力量的象征，但同時他們又有掠奪、爭鬥、殺伐的天性。
流有白虎血脈的傅祈年也不會是例外。
早上的時候爺爺特意和自己聊起了傅祈年，也應該是預防自己真的被他帶走吧？
傅祈年看霍染對自己笑了笑，然後又開始神遊起來，不由有些緊張：“阿染，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這麼容易走神，他應該很累吧。
霍染收回發散的思緒，對傅祈年微微點頭：“是有點，這段時間事情太多。”
昨天再次把靈力用光了，還查了資料到半夜，又因為老頭之前的維護產生了疑惑，更因為自己傷害傅祈年而內疚，這導致一向睡眠良好的他失眠了。
傅祈年在通訊器那頭依依不舍，但還是勸了起來：“我今天很精神，沒有任何的不適，你去午睡吧，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通知你的。”
霍染單薄的身體配上他這會略帶迷糊的表情，真的讓人在心底生出了柔軟，同時也激起了傅祈年的保護欲。
霍染嗯了一聲，沒掛斷視頻通訊。
“現在星球封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我們能抽空吃頓飯嗎？”傅祈年提醒自己應該給阿染時間休息，但是心下不甘心的他再次提出了邀請。
霍染想起爺爺幾個小時前的話，突然很想笑：“不了，在異能恢複前，我哪都不會去。”
第一次被霍染直截了當的拒絕，傅祈年呆滯了一秒，然後馬上補救說：“抱歉，是我太貪心。”
霍染的疲憊感愈加強烈，他與傅祈年道別後，躺在了床上，他一時也無法入睡，想起爺爺的告誡，也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生活。
在沒有遇到哥哥的時候，在他還沒有化形的時候，在白虎每天的羽翼下生活。
白虎是一隻不純種的神獸，不知道他的父親跟什麼種族生下了他，導致他的羽翼總是收不回去，天生帶著羽翼。
真正的神獸白虎的羽翼也是白的，但白虎的羽翼卻是黑色的，那麼突兀的黑翼長在白色大虎上，他被人叫了一輩子雜種。
他的戰力也不行，否則也不會被抓到寵物店裏養著。隻是白虎懂得非常多，他的智慧不亞於任何一隻神獸。
可是在九天十地，力量才是唯一標準，沒什麼戰力的白虎一直賣不出去，但他會畫符，所以他們的老板後來兼職賣起了符籙，白虎就更不可能賣出去了。
再後來……
他這一生看似顛沛流離，其實並未受到什麼傷害，倒是白虎，殫精竭慮的護著他，結果最後還為他而死。
霍染的手指尖突然出現了一張符籙，這是白虎之前畫給他的防禦符，他的空間裏有很多很多。
老板給白虎的空白符紙，一半交了上去，一半則進了霍染的空間裏。
所有的神獸都自帶儲物空間，整個寵物店，隻有白虎知道他護著的小狐狸是神獸，所以什麼好東西都讓小狐狸藏起來。
那一半所謂畫廢的符籙，都進了霍染的空間裏。
霍染的空間裏東西很多，隻是大部分都是哥哥嫂嫂給的小玩意，還有一些療傷用的丹藥。
嫂嫂曾經給過他一瓶控製心魔的丹藥，吃了丹藥的人會變得冷漠無情，能暫時把心魔壓製住，但心魔隻能斬斷，丹藥也隻是拖延時間而已。
霍染終於在空間角落裏翻出了一隻玉瓶——清心丹。
傅祈年隻是疑似心魔，但他到底不是修士，誰知道吃了丹藥會發生什麼。
霍染考慮了很久，終還是把玉瓶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