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安曼眾人走的時候拖拖拉拉，談合作的、計劃下一步探查星球的、要求盡快促使雙邊協議的，零零總總一堆事。
這直接導致兩方好多人被迫加班。
第二天的大會議室依舊嘈雜，好多安曼的人回去後又尋了個理由回到夏禹，兩方直線路程不過五分鍾，還包括了上下車，因此回來得特別迅速，之前拖拉著還沒走的人，就遇到了某個回去又過來的同事！
大家哈哈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全息影像跟麵對麵交流完全一樣樣的，可這些人就是不肯離開夏禹。
這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蹭了一首經文的精衛。
精神充沛的她先是大肆宣揚霍染的神奇，然後開始死命督促兩方合作加快速度，最好明天，不，現在就完成。
第二天一早，霍染並沒有跟著沐陽，他不想去亂糟糟的大會議室，安曼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寶。
他也沒第一時間去看昨天那些俘虜的情況，反而在送小逃命去學校後，低頭默默跟在老頭背後，一直跟到了老頭的辦公室前。
老頭無奈轉身：“我說小染啊，你這會很閑嗎？”
因著旁邊還有炎陽等著彙報，霍染躊躇了片刻，打算下次再問。
不想老頭打開了門，說：“小染也你進來，一起聽吧。”
炎陽請霍染先進，隨後進入帶上了門。
這兩人商議的是怎麼跟安曼交換情報，或者換點技術。
對於安曼手裏握著的關於北部聯盟的情報，老頭並不是太想知道，或者說，他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並認為這些不重要，現在的夏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是弄點帝國特有的技術更實際些。
霍染安靜坐在一旁，他依舊沒能聽懂兩人口中的技術，但已經大概猜測到可能的用處，小逃命的基礎課程還是非常實用的。
等炎陽離開，老頭擺弄起茶盤，開始煮茶。
霍染看了一眼，想了想，接過了老頭手裏的茶壺。
這個世界的茶藝很有趣，某些時候甚至和九天十地中的茶道相吻合，霍染沒學過茶道，但他看了不知多少次了，哥哥每次都會和白虎君品茗，每次，白虎君都會留一盞茶給他。
很奇怪，不是哥哥給他，而是白虎君給他。
如果白虎君不來，他就喝不到茶了，因為哥哥隻會和嫂子品茗，這個時候，霍染就會離開不打擾他們了。
霍染晃了一下腦袋，把思念壓下，緩緩倒了兩杯茶。
他的動作跟平時老頭的手法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泡茶的時候，他想到了白虎君的動作，於是他自己也不由自主的把靈氣運用了出來，跟著水流一起倒入了茶中。
整個房間都是茶葉的清香，老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杯子捧了過去低頭猛嗅：“同樣的水，同樣的茶，同樣的手法，為什麼差異這麼大？”
公平嗎？！
看老頭崩潰的臉，霍染摸摸鼻子不說話。
老頭抿了一口茶，歎息地呼出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又沉默了，良久才道：“……好……茶。”
古文詩句呢？為啥他一個字都想不起來？明明很想抒發來著！
“……謝謝。”
兩人尬了一會，霍染又倒了一杯給老頭，才開始問：“爺爺，昨天你為什麼要幫我騙萬院長？”
“騙？我這是堵萬老頭的嘴！”老頭寶貝地捧著杯子，小心抿了一口，說，“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想說很正常，這萬老頭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臉情麵都不肯留，而且他最近……你也知道的，大家都很煩躁很累，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我……爺爺我就看不慣他這一點，以後他若再懷疑來懷疑去的，你直接推到我，爺爺身上，哈哈……隨讓我是你爺爺呢。”
乖孫兒，你叫我爺爺，自然不會讓你吃虧的。老頭自顧自又哈哈笑了幾聲。
“可是，你不懷疑嗎？”霍染總感覺老頭知道些什麼，或心裏認定了什麼。
但可能嗎？
老頭把空杯子遞了過去，麵容慈祥：“懷疑？為什麼要懷疑？你這麼乖，一個小孩在那個孤寂的星球生存了三年，還把一個有缺陷的嬰兒照顧的那麼好，我為什麼要懷疑，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實的你。”
霍染似懂非懂，給老頭續杯。
老頭又深深吸了一口茶香，沉默片刻後，帶著諂媚：“不過小染啊，爺爺這麼幫你擋麻煩，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