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回 怪事層出不窮(1 / 3)

商八隨在宇文寒濤身後,行到花園一角,低聲說道:“宇文兄有何見教,我們園中與會人無一藏私,各以絕技傳人,個個全力以赴,忘去向宇文兄請安了。”

宇文寒濤道:“商兄言重了……”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在下有點事,想在今晚離開……”商八吃了一驚,不待宇文寒濤的話說完,急急接道:“宇文兄要走了?”

宇文寒濤道:“隻是暫時離開數日,多則四天,就可回來了。”

商八雙目盯在宇文寒濤的臉上瞧了一陣,道:“先生意欲何往?”

宇文寒濤付道:中州二賈事事不瞞蕭翎,我如據實而言,此事必將很快為蕭翎所知,說不得隻好說幾句謊言了。

當下說道:“會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目下江湖上一片平靜,一時之間,還不致有何麻煩,兄弟在此與否,都無關緊要,何況,我去去就來,絕不超過四日。”

商八道:“先生和我家蕭大哥談過嗎?”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和諸位一般,正沉醉在習武中,在下之意,不用驚動他了。”

商八點點頭,道:“先生的決定,自是不會錯,但江湖大局仰仗尚多,我家大哥,仍需先生絕世的才華輔佐,希望先生能如約而歸。”

宇文寒濤道,“我年近花甲,得蕭大俠賞識提攜,慶幸能得力武林正義一盡綿薄,今生極願追隨蕭大俠,得效微勞,商兄盡管放心……”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不過,兄弟去後,要商兄和社兄多費心了。”

商八道:“什麼事,先生隻管吩咐!”

宇文寒濤道:“目下江湖,雖然是一片平靜,這馬家莊更是雞犬無驚,但咱們不能太大意,在下去後,商兄可以照顧蕭大俠為由,退出這互傳武功之會,馬家莊周圍三十裏,兄弟都派有眼線,如若有強敵大批來犯,他們雖時可早傳驚訊,但如來的是一等高手,他們就未必能夠發覺了。”

商八點點頭,道:“我明白,先生隻管放心,但望早去早回,也好讓在下早日除此重擔。”

宇文寒濤道:“我盡快回來就是,在下離此之事,商兄最好能夠暫保秘密,不用告訴別人。”

商八聽他口氣,不禁動了懷疑之心,一皺眉頭,道:“宇文兄離此,當真隻是為了去會見一個朋友嗎?”

宇文寒濤道:“詳細內情,待在下回來之後,再告訴商兄不遲。”

言罷,轉身而去,不再理會商八。直回室中,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囊,立時動身,他計算時間,必需要連夜趕路,才能趕上明日之約。

行約六七裏,已是太陽下山時分。

宇文寒濤回顧無人,就過旁一橋大樹下取出展葉青送來的密封。

拆封望去:隻見密函上寫著“七星潭,雙鬆岩下”,短短兩語。宇文寒濤看完之後,探手從懷中摸出火折子,燃起密函。

這當兒,突見人影一閃,由樹頂直撲而下,抓向那燃燒的密函。

事出意外,宇文寒濤大為驚駭;左臂一抬拍出一掌,右手卻急急把燃燒的密函,轉過一邊。

但見那撲下的人影一仰身,向後退出五步,笑道:“宇文先生。”

宇文寒濤凝目望去,不禁一呆。

原來,來人竟然是百裏冰。

百裏冰道:“那上麵畫的是什麼秘密,先生要這等謹慎?”宇文寒濤答非所問地道:

“姑娘到此作甚?”

百裏冰道:“我奉命監視先生……”

宇文寒濤道:“奉誰之命?”

百裏冰道:“自然是蕭大哥了。”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要姑娘監視在下什麼?”

百裏冰尷尬一笑,值:“我說的太急了,不是監視先生,而是要我保護先生……”

宇文寒濤接道:“不管是監視,保護,隻是措詞不同而已。那是說蕭大俠已經對在下不信任了。”

百裏冰急道:“先生不要誤會,蕭大哥不但對先生信任有加,而且對先生關心無比,他告訴我,說先生為了怕他分心旁顧,不能專誌習武,所以,有很多事,都忍在心中,不告訴他。”

宇文寒濤點頭一笑,道:“蕭大位的觀察力,似是愈來愈強了。”

百裏冰接道:“因此,大哥要我注意宇文先生的舉動,想不到真被他猜對了。”

宇文寒濤略一沉吟,道:“多承蕭大俠如此關心,在下感激不盡、敬請上複蕭大俠,就說在下去會個多年未見的朋友,多則七日,少則四天,定可趕回。”

百裏冰搖搖頭,道:“蕭大哥說不能讓你一人涉險。”

宇文寒濤道:“在下隻是去會個朋友,無險可涉,姑娘隻管去複命就是。”

百裏冰道:“不行,來的又不是我一個人。”

宇文寒濤呆了一呆,道:“還有什麼人?”

百裏冰道:“先生一向料事如神,猜猜看來的是誰?”

宇文寒濤略一沉吟,道:“可是蕭大俠本人嗎?”

百裏冰回頭望著樹頂笑道:“大哥,下來吧!人家宇文先生早已知是你了。”

但見人影閃動,蕭翎由枝葉密處一躍而下,笑道:“我覺得宇文兄瞞著我,果然被我猜對了。”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的思慮,也是越來越縝密了。”

百裏冰道:“宇文先生,你一個人走得這等秘密、定然是有著很重要的事了?”

宇文寒濤目光轉到蕭翎的臉上,道:“蕭大俠既然能猜在下有事要離開此地,那就索性再猜猜看在下為了什麼事,要離開此地。”

蕭翎道:“在下沒有宇文先生之才,隻怕很難猜對了。”

宇文寒濤道:“猜猜不妨,”

蕭翎沉思了一陣,道:“可是無為道長有了消息?”

宇文寒濤哈哈一笑,道:“猜得很準,在下正是要去會那無為道長。”

蕭翎道:“無為道長現在何處?”

宇文寒濤道:“雪峰山中。”

蕭翎道:“他遣人來請先生嗎?”

宇文寒濤道:“他遣人來請蕭大俠,但在下知曉蕭大俠正在練習武功,因此,不便驚擾,和他定下了半月之約,約期已至,在下不得不去通知無為道長,以免有愧信義。”

蕭翎道:“那無為道長遣人找我,定有什麼大事故?”

宇文寒濤道:“在下想先行請問蕭大俠一件事。”

蕭翎道:“什麼事?”

字文寒濤道:“希望蕭大俠能夠據實回答在下,你的武功練成了沒有?”

蕭翎道:“雖然未達精熟之境,但已勉可用作對敵。”

宇文寒濤道:“記得蕭大俠告訴在下,需要三七二十一日,才能有成是嗎?現在,才過了二七十四日。”

蕭翎道:“所以才未練純熟,不過,這等武功,隻要一入門徑、隨時隨地都可以練習,那倒用不著非要固守在馬家莊中了。”

宇文寒濤道:“既是如此,在下倒不便再瞞蕭大俠了,那無為道長發覺了沈木風,在雪峰山中出現。”

蕭翎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

宇文寒濤道:“是的,據展葉青告訴在下,那沈木風似是已傷勢痊愈。”

蕭翎道:“宇文先生,準備如何對付呢?”

宇文寒濤道:“老實說,在下覺得這其間定然有著很多內情。”

蕭翎道:“所以,宇文先生想去查看一下。”

宇文寒濤道:“正是此意。”

蕭翎道:“先生一人前去,不覺得大過危險嗎?”

宇文寒濤道:“一則為那無為道長作後援,再者,在下此番前去,和他們鬥智不鬥力,旨在查看一下內情。”

蕭翎微微一笑,道:“宇文兄可否帶我們兩人同去呢?”

宇文寒濤道:“蕭大俠離開了馬家莊,領導無人,萬一有了什麼變故,豈不是要亂得一團糟了。”

蕭翎搖搖頭,道:“在下離去之後,已經留下了一封書信。如若有了變故,勞請那馬總瓢把子,代為照顧,以楚昆山和司馬乾,從旁為輔。”

宇文寒濤略一沉吟,道:“蕭大俠既然來了,隻怕在下難再有勸回之力……”

蕭翎道:“你不肯驚動我,隻是為了怕驚擾我練習武功,但在下已經說過了,不會妨礙,如若宇文先生還能說出不讓在下同行的道理,在下倒也不敢勉強。”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道:“隻要蕭大俠肯答允在下未得同意之前,不隨便出手,那就成了。”

蕭翎道:“好!咱們一言為定。”

宇文寒濤道:“我已和展葉青約好,以暗記聯絡相會,一切都要暗中行事,那是要改裝易容了,蕭大俠已是天下武林同道人人敬重的大英雄,隻怕不屑此為。”

蕭翎道:“不要緊,隻要我們心存正義,這方法,倒是不用苛求了。”

宇文寒濤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那沈木風還沒有死掉,如若那展葉青說得不錯,在下猜想他也許已知曉咱們的停身之處,如要求行動隱秘一些,最好現在就易容而行。”

蕭翎道:“好!一切都照宇文兄的計劃而行。”

三人計議已定,立時改裝易容而且分頭而行。

宇文寒濤為了使身份隱秘,不惜剪下了一半美髯,扮作一個富商。

蕭翎單獨行動,扮作了一個村夫,和宇文寒濤保持十丈距離而行。

這等扮裝分派,就算那沈木風精明過人,也無法猜想到,百裏冰和宇文寒濤同行,而蕭翎卻獨走一路。

需知一個人的易容術,不管高明到什麼程度,縱然能把容貌改變,卻無法改變那原有的氣度。

沈木風對蕭翎和宇文寒濤,自然特別留心,隻要計劃中稍有破綻,就可能引起對方的懷疑。

三人一路行去,不徐不疾,和常人一般,直到入夜後,才放腿趕路。

一夜兼程奔行,五更時分。到了一座山穀旁邊。

宇文寒濤指著道旁的密林,道:“七星潭已距此不遠;咱們天亮趕路,午時可到,如若沈木風真在七星潭附近,再向前走,他們布下耳目更多,咱們要小心。”

蕭翎道:“宇文兄說的是。”

三人在道旁林中坐息一陣,天亮之後,才動身趕路,奔向七星潭。

又行十餘裏,過了一個三岔路口,隻見行人漸多,車馬時見。

又行五裏左右,到了一座淺峰下,隻見那峰前廣大的草地上,停有數十輛馬車,和近百匹的健馬。

原來、上七星潭要登矮峰,車馬到此,卻已無法再進。

百裏冰回目望去,隻見蕭翎遠在十餘丈,緩緩而行,低聲對宇文寒濤道:“先生,這裏很熱鬧!”

宇文寒濤一麵舉步而行,一麵答道:“這地方為人發現,雖已在百年以上,但遊人群集,還是近十幾年中事,山中道路修整之後,遊人更多,在下十年前來過一次,但看場中車馬,似是比過去更熱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