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他渾身上下像一攤水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頭部疼痛的神經壓迫到了眼睛,視線模糊不清。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聲在灰暗的實驗室裏回蕩著,設備幹淨的金屬儀器上流滿了膿液。
那幾根機械支臂攜帶著針管又一次插入了瑾川的後背,接著又開始了運轉了起來。
後背的疼痛緊緊的傳遞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他感覺自己後背上的肉都沒有了,背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他根本看不見背後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折磨著自己,越是看不到,心裏就是越是害怕。
抽離感伴隨著疼痛彷佛是數以萬計的蟲子在啃食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椅子上的鋼鏈緊緊的束縛著他,根本不可能逃離這個刑場,仍由背後那個不知道的東西吸食著自己的血液。
他閉上眼睛,臉極力的扭曲著想要緩解疼痛,但真的太疼了,每一次都在身體裏鑽心,這種感覺真不如立馬就死掉。
在這樣下去,真的要四分五裂了……光聽著自己發出的哀嚎慘叫,就感覺臨死不遠了。
“他怎麼醒了?快……在給他加點兒麻藥,叫來叫去的吵死了。”
身穿白色大衣的男人調試好針管便朝著瑾川走來,看著這聖潔的白色衣服,瑾川心裏有一萬個為什麼想要問清楚。
血肉撕裂的同時,他強忍著剝皮般的痛苦支支吾吾的向那人苦叫,“你們……是誰!”
“哦?”男人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他的麵容,他很年輕,看樣子隻比瑾川大兩三歲。
“你是好奇寶寶嗎?都快要死了還在問我是誰?”
瑾川再也說不出話了,他渾身被疼的通紅,扭曲的臉上夾雜著淚水和灰色的淚痕。
“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了,就讓你死的明白點兒吧,喂,把機器停下來。”
那些機械支臂終於停了下來,可瑾川的後背已經被撕裂的很深了,那根白色的脊柱正裸露在外麵,傷口周圍的肉因為沒有血液變得白花花的。
刑具雖然停下來了,可帶給瑾川的疼痛依然沒有停止,他的腿因為這鑽心刺骨的疼痛抖得的很厲害。
男人將瑾川坐著的椅子轉了一個方向好讓瑾川看清楚他背後的刑具,他輕輕的拍著瑾川的肩膀,語氣輕柔的向瑾川科普著,“看到這個了嗎?這個就是剛剛在你背後的東西。”
瑾川看到了這裏的一切,這裏像是一個地下屠宰場,在前麵還有幾十個和瑾川一樣後背被割開的屍體,屍體上沒有一點兒血,周圍也黑暗到壓抑。
男人蹲在了機械支臂下麵,手裏從支臂後擰下了一瓶黃色的液體,在旁邊還有很大一瓶裝滿著鮮血的玻璃罐。
他手裏把玩著那瓶黃色的液體像是在扔一瓶飲料,嘴裏還很開心的說,“這瓶東西就是你的骨髓,從你身體裏抽出來的哦,怎麼樣?是不是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麼會來到這種地方吧?”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自投羅網的回來,本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你這樣神血純正的人了,可沒想到你非要傻乎乎的帶著另一個有神血的人回來,嗬~。”
“十五年前,孤兒院那次的暴亂也是我們幹的,看看你前麵的屍體,有沒有你熟悉的老麵孔?”
男人優雅的將手臂揮動向那些屍體,像是在給瑾川看一座藝術品一樣。
將瑾川推到那些屍體旁後,男人在地上輕輕的捏起了一具,“看,這個像不像你的孤兒院院長?”
瑾川看著那張麵露白色的臉,真的……是院長,的確是他,十五年沒見了,沒想到在見麵……居然是這種方式。
屍體的味道很腐臭,閉著眼睛,沒有血色的樣子無疑又將瑾川的恐懼放大了。
男人說的話自己根本聽不明白,什麼神血,什麼骨髓,瑾川憑眼睛看到的這些東西心裏隻想著趙玉蕾會不會在這些屍體當中,如果在的話,那就這樣吧,就這樣死去吧,帶著什麼也不知道,死去吧。
在堆積的遍地屍體中尋找著那個女孩兒,自己希望看到她,也不希望看到她……
“你怎麼了?是被嚇傻了嗎?你倒真的一點兒也不像你的那個廢物老爹啊,長的也很像你媽。”
男人向其他人招了招手,“把他爹那個廢物送過來。”
“欸欸欸……”廖一恒被那些人踢著,連滾帶爬的跪在了瑾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