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廖一恒的時候,瑾川的眼睛裏透露出要殺了他的眼神,他居然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要不是自己現在是這番境地,非把他殺了不可。
“看看你的這個廢物爹地,你還不知道吧?他其實都已經忘記你了,隻不過是我們讓他出來引誘你的,不然你怎麼會被我們抓住呢?”
廖一恒跪在地上,手裏還不停的吸食被紙張包裹著的麵粉。
“你這個老爹啊,當初娶了不知道多少個老婆,留了無數個他的種,你爹和你爺爺都不過是靠販賣兒童賺錢的老板,除了你被你媽送到了孤兒院,剩下的早都被賣出去了。”
“不過你說好巧不巧,你媽居然是極其罕見有著純正神血的人,而你百分百繼承了你母親的血液,好在你還不知道你身體裏的那些東西該怎麼用出來,如果你媽和你都知道那東西該怎麼用,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件棘手的事情。”
“啊對了,你應該會問為什麼當年我們要襲擊孤兒院吧,告訴你吧,當年你所在那座孤兒院實際上都是有著神血的孩子,你們的院長表麵上是孤兒院的院長,實際上是和一個神秘組織有合作關係的,專門把你們養大然後送到專門的培訓基地為國家服務。”
“而我們呢,目的很明確,就是收集你們這些有神血的人,然後提取你們身體裏的精華融合最完美的血液,這種血液可以讓我們容顏不老,也能讓我們變得更加強大,你麵前的我實際上都已經有一百多歲了,怎麼樣?我是不是保養的很年輕啊?”
男人說的每一句話真實的就像鋒利的刀子,每一把都狠狠的插進了瑾川的內心,他不明白男人說的神血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身體裏流淌的是什麼血液,他隻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母親創造的。
那個舔舐著麵粉的廖一恒真的就像是一個癮君子,吃了麵粉以後他真實的麵貌才顯現了出來,他是那麼的饑腸轆轆,那麼的對手裏的麵粉愛惜。
砰的一聲,男人用一把霰彈槍崩爛了廖一恒的腦子,他頓時變成了一具沒有頭的屍體,腦漿散落在瑾川的胸口上,自己隻感覺廖一恒的腦漿像是醃臢之物,惡心至極。
“在這裏,我們想殺人就殺人,沒有人能管得了我們,陵水縣也不過是表麵上的山村,每年都有人不知情的闖入這裏,但……都成為了我們虐殺的玩具,好了小朋友,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在抽你十分鍾的脊髓和血液你就差不多可以死了。”
瑾川被他說的話所激怒,後背的疼痛在怒火下減弱了幾分,他沒有回應男人的提問,隻是對自己將死的人生感到不甘。
這種不甘,在自己短暫的人生歲月裏沒有出現過。
如果是以前,以前那個懦弱的自己……那個遵循著規律在世間苟活自己……那個滿世界沒有光亮的自己,可能會就此妥協,任由命運將自己殺死。
可為什麼要讓自己知道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回到陵水縣?為什麼要在回來?為什麼……
如果繼續沒有希望,繼續當著蘇哲的司機,繼續在人世間孤獨的活著,自己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憤怒不甘。
自己偏偏要回到這裏找尋趙玉蕾的蹤跡,可現在卻讓自己的煩惱又增加了許多。
沒有和家人團聚,沒有回到孤兒院,沒有找到趙玉蕾,沒有了解自己心中的念想……
更沒有替母親報那個遲到了十幾年的仇!
就連廖一恒……那個親手將母親送去死路的人,都不是自己親手殺死的……
還有那些此生的心願,去一次山川看雲端,去吃自己舍不得的大餐,宅在家裏玩一天的遊戲,還有自己喜歡的汽車,喜歡的電腦,喜歡的……人生,喜歡的……趙玉蕾。
這些……都還沒有實現。
這麼多的未完成的事,這麼多的餘情未了,自己怎能在這種地方悄無聲息,不被人記住的死去?
他再也忍不了這些了,在暗無天日的人生中早已受夠了這個世界帶給自己的屈辱和委屈,我理應在火光快要消失之際,用我最後的生命證明我曾明亮過!
那股火光將周圍的空氣壓縮,逐漸幻化成了數根滾燙的金光重新讓這副身軀有了紅色,霎時間電光四起,他握緊拳頭掙脫束縛站了起來。
在瀕死之際身軀已被神明奪舍,被怒火澆灌的心已然和死亡做了一次最有價值的交易。
【就讓我用最後的光來讓你們感到痛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