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記憶的能量發著微光圍繞在瑾川體內的每一處血管,待完全被吸收之後,懷裏的遺骨已腐朽成灰,它的遺願似乎完成了。
瑾川的意識僅恢複了數秒後,便重新不受控製的出現了眩暈,眼前看過一陣白光之後他的眼球發白,全身屹立不動的跪在了地上,宛如一尊活人雕像。
即刻間自己像是進入了到了靈魂領域內,周圍的一切像是做夢般的充滿著白光,自己又一次哪兒也動不了。
片刻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眨著眼睛看著四周,白光也不再明亮了。
那是……父親?
眼前看到的是廖一恒,但沒有胡子,看上去很年輕。
“你……不要再喝了。”
什麼鬼!這是自己的聲音?
雖然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可為什麼會不受控製的說話,居然還是個女人的聲音?
瑾川無法控製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的行動和對周圍的感覺已經被一種力量安排好了,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被提著線的木偶。
自己的頭也不受控製的低了下去,自己居然還抱著一個孩子?等等……低下頭以後才知道,原來自己現在真的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
沒等視線向上抬,自己的額頭突然就傳來了疼痛,甚至能清楚的聽到骨頭被撞擊的聲音。
砰的一聲,玻璃瓶碎裂在了地上,這副身體右手依然抱著孩子,隻是用左手撫摸著被酒瓶砸中的額頭,這股疼痛感也百分百的傳遞給了瑾川,真疼啊。
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對,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了,這個女人抱著孩子,那……這個孩子……就是我?
“你他媽別煩我行不行?”廖一恒衝了上來,指著自己罵道。
他怒目圓睜的樣子瑾川看得到,他身上濃烈的煙酒味兒瑾川也聞得到,父親這是怎麼了?
這副身體沒有在說話,將捂著額頭的手放下以後便帶著孩子走向了一旁的房間,心跳很急促,而且還有十分恐懼的心理,在想著快點兒到房間裏去,然後關上房門。
心裏想的,全都被瑾川感受到了。
步子加快了,踏入房門,關門!
一隻腳踏入了門縫,身體的恐懼感被放大,抬頭看著廖一恒這凶狠的模樣,就連瑾川也害怕了。
“你要把我的腳夾斷是吧?”
廖一恒一把捏住自己的脖子,將自己推到了床上,這副身體居然在站不穩的情況下還極力的將手裏的孩子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瑾川感受著這副身體的心理,真的好壓抑,好想接管這副身體撒腿跑開。
不知是何種感覺在這一瞬間迸發,自己和這副身體居然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不自覺的讓自己將這副身體的主人認為是自己的母親。
廖一恒抽開褲子上的皮帶纏在手上,掄起以後一遍一遍的往這副身體上揮舞著,滾疼的觸覺讓瑾川難以忍受,他能感覺到母親疼的想要慘叫,可喉嚨也僅是發出了一點聽不見的聲響。
皮帶抽在身上的痛,瑾川第一次感覺到,很疼,像是被一把沒有開封的刀掄在身上,傷口滾燙。
該死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好疼啊!瑾川在心裏抱怨著,這個廖一恒,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要這麼打母親。
瑾川忍受了快十分鍾的皮鞭,自己通過對這副身體觸覺的傳遞感受到了百分之百的疼痛,這種家庭暴力自己一個男人都疼的要死,更何況這副身體是一個沒到二十歲的母親?
廖一恒大口喘著粗氣,將皮帶扔到一邊後拖著鬆垮的褲子走向客廳,他又去喝酒了。
應該是沒來得及承受這苦痛,這副身體在床上癱倒了許久,頭枕過的被單,已經濕了一大片,眼眶因為淚水變得溫熱。
帶著渾身有瘀血的傷痕,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走向門口輕輕的關上了門。
同一時間,瑾川感受到了委屈,是積壓了許久的委屈,好在一旁的孩子沒有哭,這孩子……就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