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路難走，到了山腰好多了，莫梨看到野生的苧麻、桃樹、紅鬆、楮還有桑樹等等。
草木雜亂無序，有時需要抬手舉著樹，有時要彎腰鑽過去。
莫梨看到遠處幾棵漆樹，轉頭問大嫂：“漆樹籽都在樹上幹了，怎麼也沒人要？”
沈氏抬眼望去：“漆樹好多人碰了就長瘡，半個月才好，都不敢靠近，也就那些賣生漆的會種，聽說能賺不少錢。”
“賣生漆的不怕長瘡？”
沈氏一臉神秘：“傳說農曆七月份出生的，特別是七月初七生人，天生就對這樹不過敏，小妹你就是七月的，倒是可以試試。”
莫梨笑了，還有這種說法？那她更要試試了，漆樹籽可以榨出食用油，這一樹的漆樹籽怎麼說有能出十斤油吧。
等回來再弄，先去竹林采竹筍。
栗山附近的幾座山頂已經被竹海淹沒，隨風搖動時如海浪翻湧，鬱鬱蒼蒼，重重疊疊。
莫梨聽說竹子會先在地下紮很遠的根，然後一夜之間長出來。
沈氏邊走邊說：“以前山上還沒這麼多竹子，現在越長越多，好在沒影響栗子收成，竹子能搭建房子，用來編織，大家這才放下心。”
莫梨一路上看到好幾個品種的竹子，有適合包粽子大葉竹科植物，有細小枝幹的文竹，山頂的竹海是茅竹，生得高大，竹筍也比其他竹科植物粗壯。
秋天出竹筍的這個品種，莫梨也不知道叫什麼，村裏人都叫刺竹筍，拔回去炒著吃，或者曬幹了吃都不錯。
這種竹子低矮，枝幹細長，上麵的葉子茂密沉重，就被壓彎了腰，莫梨也隻能狼狽地彎著腰在地上找。
反而是最小的虎妞在竹林間如魚得水。
“哎喲。”
地上的竹葉踩在腳下打滑，莫梨跌坐到地上，扶著身前的竹幹借力重新站起來。
“小姑，我們找到好多！”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田妞在她麵前，也逐漸從內秀少言轉變為歡快熱情。
莫梨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地上擺得一堆刺竹筍，夠吃兩頓的份量，莫梨朝她豎起大拇指，田妞又笑著轉過身奮鬥。
在山間采集的時間總是過得極快，莫梨忘我地尋找，直到沈氏叫她才停下，把手裏的竹筍剝了皮往背簍裏扔。
“小妹，咱們回去吧？你不是還要弄漆樹籽？”
“那走吧。”
莫梨的背簍裝了小半筐，她怕自己背不動，拔出來就把皮扒了，滿滿的都是幹貨。
四人集合，抓著竹竿往下走，順著原路返回，看到漆樹的時候，沈氏讓兩個孩子離遠點等著，她帶著鐮刀殺過去。
漆樹長得高大，莫梨砍了棵長竹杆，將一端劈開成爪狀可別斷漆樹細幹。
樹上的漆樹籽已經被太陽曬得焦幹，點火就能燃起來的程度。
莫梨用手接住一簇等了會，沒有發現過敏現象，不由朝沈氏笑道：“還真是，不癢不疼，我多弄些回去榨油，嫂子你也試試？要是不過敏，榨出來的油咱們就吃，過敏就留著點油燈。”
沈氏聽著心動，伸手碰了碰，默默數了上百個數，手上也沒出現任何不適。
當即喜道：“我是八月初生人，說不準這樹把人也算成七月的了。”
莫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