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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夫人來了,穿著華美的服飾,臉上帶著笑,一雙明眸眼波流轉,雍容華貴的被一群穿著富麗的貴婦人簇擁著。
葉藍低著頭慢慢走過去,幾個女人搶上前拉住她的手,她感到吃驚,抬起眼睛瞪著她們。
“這位就是藍姬!”
“果然不是一般的人才!”
“司馬那樣的人物也就隻有這樣的女子來匹配了。”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葉藍無奈的看向夏夫人,見她溫和的笑著,眼睛裏卻帶著幾分自得。
“過來,葉藍!”夏夫人發現她臉上露出反感,淺笑著伸過手將她從一堆女人中間拉出去,順手卻將手腕上的玉鐲摘下來,帶在她手上。
葉藍感到詫異,望著帶走腕上的鐲子,轉頭看到夏夫人美麗而溫婉的笑容,心裏卻開始打鼓。
不久之後她知道了原因。
傍晚的時候,子南回來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他母親迎上去,也是一臉的喜悅。
在他書房,母子兩個人開始談話,葉藍要跟著,卻被趕了出來,便一個人坐在屋子外麵的石階上,惆悵的望著天空。
天空中飄起銀白的雪花,一陣陣寒風打著呼哨從她身旁繞過去,她連忙抱緊了胳膊。
“國書已經派人送去鄭國,你該做好迎娶公主的準備!”夏夫人的聲音帶著些指令,又帶了些激動,“必須娶一位公主,你的國君之位才會明正言順!”她似乎很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做兒子的答應一聲,坐在窗外的人心裏一顫。
“袁頗大人的長女端莊淑雅,次女美麗大方,可先迎娶做側室!”夏夫人見他答應,連忙又笑著說。
子南簇起眉頭,苦惱起來。
“藍姬是要委屈一下的!”見他猶豫,夏夫人無奈,連忙說,“知道你喜歡她,留著我不會說什麼,不過出身過於卑微,是不能對你有所助益的,想來到時,以她的性格恐怕是要被人欺辱的。”
葉藍連忙捂住頭,心裏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古人為什麼都要娶上那麼多老婆,心裏感到幾分無奈。
“母親,袁頗的兩個女兒就算了吧!”子南最終說。
夏夫人無奈,長長的歎息著,卻又不甘心向兒子憤憤的說:“想到我們孤兒寡母被外人欺辱,竟至母親無力為你聘得一門好婚姻,隻能暗自在燈下傷心垂淚,母親就心裏難過。令尹老兒,曾對我們母子惡語相向,此時卻在我們麵前俯首帖耳,願將兩個女兒送來與你做側室,為何不受了,讓母親心裏也出上一口惡氣,又可將那老兒牽製,你不喜歡……倒時將那兩個女子置在一邊就是…….”
葉藍白起一張臉,眯著眼睛望著眼前正在逐漸變的越來越多的雪花。
“母親!藍會難過,算了吧……”子南輕聲說道,語氣裏透出些無可奈何。
葉藍苦笑起來。
……
屋裏的說話聲還在繼續,她已經無法靜下心去聽,自顧歎了口氣,仰起臉來,銀白的雪花好像一塊塊零碎的玉片向她落下來,伸著手接住,看著雪花在自己手中漸漸便小,最後化做一片淡淡的水痕。
子南從屋裏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門外,仰著頭,一臉的惆悵,眼睛了含著水汽,吃了一驚,知道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不安的蹲下去抓住她的雙手,柔聲問道:“為何在這裏坐著?”
她說不出話,手冷冰冰的,他心裏一陣難過,不管她是否原意,強行抱起她來,側身走進屋去。
“子南要娶鄭國的公主嗎?”靠在他肩上,她抬起眼睛輕聲問道,他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些不屑和輕蔑,吃了一驚,疲憊的簇起眉頭,不迭的解釋道,“總要娶位公主,求取鄭國,母親會高興些,何況鄭為大國……”麵上帶著幾分愧疚。
她聽了,目光暗淡下來,卻勾起嘴角,斜眼看著他,冷笑的調侃道:“鄭國公主該是司馬的表妹,司馬和公主不就……,”聲音哽住,抓起他的衣襟,突然哭的淅瀝嘩啦。
她那時才意識到,在古代她不過是一個女奴隸!
望著在他懷中哭做一團的女孩,他輕輕歎息一聲,在她耳邊說,“無論日後如何,夏征舒最愛的女人隻會是葉藍!”
葉藍聽了使勁的搖了搖頭,那不是她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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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過後,整個宮殿都染上了一份純白,在陽光下閃著光,透出幾分妖嬈,而那個穿著七章鷩冕,帶著九玉九旒冠的男子站在其中,使這一切就好像變作了一副美麗的山水人物畫,隻不過這副畫太過嚴肅了些。(鷩冕由玄衣,中單,裳組成,玄衣上繡華蟲,火,宗蠡,圍裳上繡藻,粉米,貔,黼共七章,為候伯禮服。)
祀宮是祭祀祖先的地方,他要成為國君,首先要從夏氏宗廟中請回祖父少西的牌位,為繼任正名,繼而向祀宮中女為(這個字一直不會拚,有博學指教。)氏的祖先祭拜。
一群帶著委貌冠,穿著玄端的人將他簇擁在中間,好像一團黑色的烏雲圍的他密不透風。
他們後麵是一堆穿著華麗的貴婦人和仕女,簇擁著夏夫人,一臉的諂媚,尖聲說著什麼,夏夫人輕笑著,回答著人們的問題,眼睛裏顯出喜悅,很享受這樣的巴結。
葉藍站在靠後麵的一棵樹下,遠遠的看望著這些人,身上穿著赤霜袍,頭上帶著碧玉頭飾,腰上係著翟鳥紋的玉佩,雙手攏在袖子裏,一臉好笑。
以為讓她穿成這樣站在這裏望著他,她就會得到安慰,葉藍苦笑起來。
“請主公進入宗廟,大夫們隨後,婦人在外稍候!”祀廟的廟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