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歆韻我的三姑奶自從通讀寶書之後,精神狀態便見好轉,再過些日她便準備回學校繼續讀書了……
光陰荏苒,轉眼與蕭楚君分別三個月有餘,這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丫鬟小玲姑娘忽然稟報道:“大門外來了一輛吉普車,有個年輕的軍人要見小姐!”
張歆韻心裏就是一驚:我又沒有當兵的朋友,這位軍人找我何事?
她猶豫了片刻,對小玲道:“請他上來吧!”
眼前一位頭戴“青天白日”帽徽,身穿綠色國軍軍服,腳蹬長筒靴的年輕中尉軍官他向張歆韻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未寫地址的牛皮紙大號信封,鄭重遞給張歆韻道:
“張歆韻小姐,我是石必成的部下,這是石參謀長命我前來貴府,讓卑職親自交給您的家書一封!”
“石必成,是何人?”張歆韻心不由得“砰砰砰”地狂跳起來,她有些疑惑地接過信封問道。
“張小姐,您看了信中內容自然就明白了。”
年輕中尉軍官解釋道:“我來津沽還有其他公幹,卑職告辭!”
然後,他又給張歆韻恭敬地施了個軍禮說道:“再見!”
張歆韻看著中尉軍官客氣道:“辛苦您了,還是喝點水,吃些點心再走吧……”
中尉軍官再次行一個標準的軍禮,趕忙說道:“卑職的確尚有公幹,請張小姐多多保重!再見。”
說完便請丫鬟小玲姑娘領著,疾步向門外走去……
張歆韻進入閨房,心仍在狂跳不止。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行雲流水般的毛筆字躍然紙上:
吾愛歆韻:
因接組織急電,便速趕往上海。未來得及告知,深感歉意!茲派部下到津沽公幹特捎去家書一封。
得知吾愛大病,楚君甚是牽掛!特送書信問候之!
關於家父被害懸案,楚君到軍中任職之後,協同父親生前好友及楚君同窗已經查出端倪,不日將大白於天下之!
渴盼相逢!甚是想念!
組織決定以後用名:石必成(乃革命之大事必成之意也)
切記:家書閱後定銷毀之!
民國XX年X月X日
原來,石必成就是她日思夜想的蕭楚君啊!
聰慧的張歆韻深知蕭楚君正在與仁人誌士幹一件為國為民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真的不忍心立刻就毀掉這封珍貴的家書,但她必須按著蕭楚君所說的去做,止不住的淚水瞬間灑滿了信紙,書信燃盡她已泣不成聲……
回頭再說蕭楚君,自從福順德賓館將張歆韻趕走後,他真的是追悔莫及。他無比沮喪地回到父母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別墅婚房,躺在床上整日未出屋子,平日無比孝順的他也未向母親請安。
傍晚已是掌燈十分,燈雖然亮了卻不見兒子下樓。母親感到疑惑,於是母親就親自去看望兒子……
蕭楚君這才將自己愛上仇家之女的事情,跟母親全盤托出了。
蕭楚君的母親是真正的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她不僅深明大義而且善解人意。
她看出了兒子的苦惱之後,就給他講了這樣一則典故:
東漢的許荊,少年時擔任郡裏的差吏。他的哥哥的兒子許世曾為報仇而殺人。仇家拿著兵器圍攻他家。
許荊聽說了,出門來到仇家麵前,跪下說道:
“許世之前無理相犯,錯都在我不能教導。我的哥哥早逝,隻有一個兒子作為後嗣,如果讓死去的哥哥為絕後而傷心,我寧願讓您殺死我來代替哥哥的兒子。”
仇家扶起許荊,說道:“許家在整個郡中都稱賢,我怎敢侵犯呢?”於是離去,不再來報仇,了結了怨仇。許荊的名譽更加顯著。太守黃兢把他推薦為“孝廉”。
和帝時,他擔任桂陽太守。當地風俗輕薄。有一次,許荊走到耒陽縣,有兄弟倆爭財,互相狀告對方。許荊對他們歎道:
“我身負國之重任,而教化不能推行,錯在太守我。”
於是讓衙吏向皇帝上書,乞求削減自己的官職。兄弟倆感到後悔,都請求受罰,不再爭財產了。許荊以仁德著稱,另一個地方官第五倫,則以愛民而聞名天下,後到桂陽任職,他在任十二年,父老鄉親稱頌。桂陽人為他立廟樹碑。
她對兒子蕭楚君說道:“張家女兒沒有錯,她是無辜的。況且此案並未查清了結,尚屬懸案!”
母親的開明和通達,讓蕭楚君如釋重負,心情也豁然開朗了。
就在他準備去找張歆韻道歉時,地下組織突來急電,速去上海接受新任務。
上海高層組織擬定:為團結一致,達到一致對外之目的,特派黨內骨幹進入國軍及內部設法任職!
蕭楚君想:事所必至、天意使然。這真是天賜良機啊!
他欣然答應,並向地下組織承諾保證完成任務。
蕭楚君知道自己父親的好友薑XX就是國軍第五軍軍長而且亦有自己的同學在軍中任職。借此,他還要將父親被害的懸案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