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綿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別說對不起，”她柔聲道：“我們是親人，親人之間，永遠不需要對不起。”
沈緒怔怔的看著她，突然覺得，麵前的姐姐，好像比以前更溫柔，也比以前，更有力量了。
他垂下眼睫，輕聲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幹的。我在沈安的茶裏放了藥，又用言語激他，可我沒想著讓他說那些侮辱娘和姐姐的話……我隻是，想讓他抖落出他在西境做的一些混賬事情而已，再讓二姐姐去叫陛下，這樣，姐姐也隻是個不知情的人，就不會為姐姐帶來麻煩……”
他把所有人都想到了，獨獨沒想到自己。
倘若沈安真的下了狠手呢？
見沈綿沉默不語，沈緒連忙道：“姐姐，緒兒知錯了，緒兒以後要是再幹什麼事情，一定記著告訴姐姐……”
他抬眸，可憐兮兮的看著沈綿，伸出指尖，捏住她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沈綿如何還舍得再責怪他。
“你啊！”她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正院裏頭，
沈安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說自己是被下了藥。
沈綿緩步走進了院子，衝趙禎福了福身，柔聲道：“陛下。”
趙禎看了它一眼，並未說話，移開了視線。
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話生氣，沈綿不由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副冷麵的趙禎，竟然比往日要更俊美幾分。
她目光落在趙禎臉上，趙禎自然有所察覺。
他卻假裝沒有發現，仍然不去看她。
沈綿抿住唇邊的笑意，眼眸轉了一圈，看到一旁的沈夫人，突然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麵，將手臂高高抬起，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她掌心隱隱作痛。
沈夫人被這一巴掌打的麵色猙獰：“賤人，你敢打——”
啪——
又是一巴掌。
這次是趙禎。
他打的很隨意，仿佛隻是隨手一揮，然而手上力道更大。
沈夫人猛地跌倒在地，唇邊溢出血跡來。
“你，你們——”她指著趙禎和沈綿。
趙禎卻微微蹙眉，將沈綿手腕捏起，看著她發紅的掌心，略有不滿：“打疼了沒？”
沈綿眨了眨眼，頓時泫然欲泣的往他懷裏歪去，語氣柔軟哽咽：“疼~要陛下吹吹……”
地上的沈夫人瞪大了眼睛。
她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一臉狠厲甩了她一巴掌的沈綿能變臉如此迅速。
偏偏趙禎信了她。
他將她掌心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兩下。
沈綿依偎在他懷裏，抬著下巴看他，嗓音綿軟嬌甜：“陛下不生嬪妾的氣了？”
趙禎垂眸看她一眼，輕哼：“朕不生朕孩兒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