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趙禎和沈綿膩歪纏綿的模樣，沈夫人氣的眼睛都要凸了出來。
“你們竟然敢打我？”她手指頭指著趙禎，手臂一個勁的顫抖，語氣隱帶幾分威脅：“陛下，我可是吳家的女兒，我爹爹當年陪同先帝打下趙氏江山，如今一把年紀還在西北抵抗蠻族，您這般作為，難道就，就不怕讓邊關的將士們寒心嗎？”
又是這一套說辭。
趙禎已經聽了無數遍。
當年父皇在世時，他們吳家便用這一套說辭來威脅父皇，讓父皇在母後病逝幾年內便娶了沈家的女兒。
他們吳家，更是在京城為非作歹。
世人皆知吳將軍，無人眼中有帝王。
如今，又是如此。
……吳家，他非滅不可。
沈綿眼底露出一絲譏笑。
沈夫人便是如此的蠢，麵前的人哪怕再年輕，看上去再怎麼好惹，可他終究是帝王。
偏偏吳家看不清形勢。
他們仗著當初陪先祖打江山的功勞，胡作非為也便罷，如今還敢當麵挑釁趙禎。
他可不是先帝那般，有所顧忌的人。
沈夫人此話一落，地上的沈安眼睛也亮了起來。
“是啊陛下，”他嚎道：“我外祖父在關外抵抗蠻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陛下開恩啊陛下！”
沈相在一旁低著頭，似乎是無臉說話。
趙禎卻側過身子，目光看向了他，臉上還帶著一絲淡笑：“愛卿認為呢？”
沈相這才抬起頭。
一麵是帝王，
一麵是吳將軍。
他心底暗暗叫苦，此刻選了哪一個都不對。
他隻能咬緊牙關，一臉謙卑道：“此事雖說是臣的家事，可涉及憐嬪娘娘，老臣不敢妄言……隻是，”他欲言又止。
“安兒他畢竟是吳家的血脈……”
趙禎心底有了數。
“好，”他淡淡道：“既然愛卿為自己的孩子求情，那朕便饒了他。隻是他對憐嬪弟弟動手之事，朕便交由憐嬪處理了。愛妃以為如何？”
他看向沈綿，眼底隱有愧疚。
他身為帝王，卻在讓人辱及自己的女人時，無法為她報仇。
趙禎心底有愧於她。
沈綿卻輕輕笑了笑，握了握趙禎的手。
她自然清楚，趙禎如今手裏頭還沒有證據，自然不好對吳家下手，若是惹怒了吳家，估計吳家還要狗急跳牆。
而沈相如今也還沒打算和吳家撕破臉，朝中文武兩派擰成一股，倒讓趙禎這個帝王難做。
她不同。
她今日哪怕動了沈安，旁人也隻是說她為自己弟弟出氣。
至於吳家，
他們已經因沈玥之事懷恨在心，沈綿也不怕讓他們再恨一次。
沈綿微微一笑：“既然陛下如此說，那嬪妾便擅作主張了。”
她看向沈安，臉上的笑意淡去。
“你雖是本宮嫡兄，可如今君臣有別，本宮乃陛下之妃，你辱及本宮，便是羞辱陛下。陛下能看在吳老將軍的麵子上饒你一命，本宮卻是饒不得的。”
“來人，將沈安拖下去，杖責三十。”她微微一頓，道：“就在相府門口，請父老鄉親們都前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