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心一接通了,聽見陳西安在那邊問他:“到家了嗎?”
他左手按著抹布還在茶幾上亂抹:“剛突襲完你家回來。”
陳西安行端品正,並沒有受到驚嚇:“突襲的結果怎麼樣?”
“突襲的結果就是我九點鍾到家,本來該洗洗睡,結果現在還在如火如荼的搞大掃除,”錢心一憤慨完,話風一轉:“不過我看她那個表q&iag,心裏應該是給你的賢惠打了滿分。”
陳西安不無得意的說:“那你完蛋了,你媽很快就要倒戈了。”
錢心一笑他天真:“別high了,我媽特別倔qi&aag一婦女,你定個三五年計劃,慢慢熬吧。”
陳西安不跟他鬧了,恢複了正常的語氣:“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沒有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還願意做出一點妥協。
錢心一能感覺到他的誠懇發自內心,他對誰要求都不高,唯獨除了自己,理智的心是一柄鋒利的刀,會讓用它的人手上流血,陳西安就是這種人。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路的砥礪,讓他身上有種理xing的氣質光輝,錢心一喜歡安全,所以也喜歡他。
錢心一眼裏帶笑,嘴上卻胡說:“不好不行呐,倔qi&aag的婦女在廚房裏刷砂鍋,是不是很激動人心?”
“是,”接著陳西安犀利的戳穿了他:“我不記得你家的廚房裏有砂鍋,我估計你更不記得。”
錢心一笑得東倒西歪:“閉嘴!我回來路上買的。”
其實他沒買,彭十香也沒鍋可刷,不過說到這裏他倒是想起來,明天該起早去菜市場買一個。
“行不說,”陳西安言行不一的笑道:“你勤快點,不然你媽跟我呆幾天,肯定就覺得你懶得沒法要了。”
“你個病號能gān什麼誒,”錢心一不屑一顧的舉例子:“一天削100個蘋果?還是……把碗舔得比洗的都gān淨?”
陳西安有點受不了後麵那句:“除了吃,我還可以學習,謝謝。”
錢心一想起他是個處女座,登時笑炸了:“哈哈哈對了,我昨天就準備問結果忘了,你這幾天寫寫畫畫的,我瞅一眼你還故意翻個麵,小氣巴拉的,K組又接了個金融城啊?”
別墅目前還隻有一個輪廓,要是不成型就沒有說出口的必要,因為沒有人會送半個戒指,陳西安不說是也不否認,笑了笑把他給誤導了。
錢心一真信了,又有點嘖嘖稱奇,心想維克看著吊兒郎當的,沒想到居然拉得一手好皮條,邁爾斯整天正經八百,卻總是落後他一步。
彭十香豎著耳朵在整理鞋櫃,聽他cha科打諢,覺得他真是戀愛了,這種沒營養的話簡直是一籮筐。
錢心一說他今天就在家裏陪他媽了,讓陳西安早點睡覺,掛了之後他把彭十香手裏的鞋盒子拿走放回去,催她去洗澡。
他定了個買砂鍋的鬧鍾,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不過還是沒有他媽早,帶孩子的人起得不會太晚。他繞了一圈發現家裏沒人,下樓去菜市場的半路上碰到了往回走的她,提著一堆塑料袋,水芹菜的葉子露在外麵,看著很新鮮。
錢心一笑著叫了她一聲,替她提了東西,又讓她走了返程路,幫忙選了個傳說中燒了不會炸的砂鍋,他一板一眼的聽她言傳身教,聽完也沒看出兩口鍋有任何區別。
蒸包子饅頭時間都來不及,早餐就攤了蛋餅,錢心一提著餅和菜粥去給陳西安送早飯,他媽則留在家裏收拾砂鍋和排骨。
他去的路上看見太陽在雲層裏露了個金邊,染出一片絢爛的色彩,昭告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病房裏吵,陳西安夜裏沒睡好,錢心一去的時候他才剛醒來,睡眼惺忪的躺著,被子四個角平平整整,仿佛一夜沒翻過身。
他今天就可以下地了。
錢心一放下保溫盒,把凍得冰涼的手杵進被窩,被陳西安摸索過來抓住,拉倒腋窩下夾了起來。他把下巴杵在被子上,止不住的有點開心:“我看天兒不錯,一會兒溫度上來了,我拉你出去遛遛。”
“說人話,”陳西安隔著衣服感覺他手指還是涼,暫時就沒打算起來:“是陪我出去走走。”
錢心一不識好歹的在被子裏推他:“去刷牙。”
陳西安夾著他的手沒動:“再躺,一分鍾。”
一分鍾大概是個量詞,過了半刻鍾他才起來,腳踏實地的去刷牙,躺久了腿腳虛軟,他花了幾秒鍾來適應。
錢心一無所事事跟進衛生間,反手就把門鎖了,靠在門上看他刷完牙剃完胡茬,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