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總工不到兩平,門就占了800mm寬,為了采光木門上不得不開了道豎條玻璃,雖然打了磨砂,但在燈光下還是能看見輪廓,陳西安沒過去,一伸手將他拉到牆角,整個人把他堵在yīn角裏。
他在眉眼都笑彎的人嘴上啄了一口,近在咫尺的氣息全噴在他臉上,很輕的聲音裏確實有懷念,他說:“心一,我想回家了。”
錢心一在他頭頂摸了一把,準備說好好好,結果一張嘴給了敵人可趁之機,陳西安驟然覆下來,舌尖擦著細膩的黏膜掃進來,唇齒都帶著牙膏裏殘留的檸檬味道。
兩人擠在一起對著啃,錢心一不小心磕破了他的嘴角內側,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那裏舔,天時人和不地利,陳西安心裏發癢,推開他的時候心裏簡直在滴血。
兩人收拾了q&iag緒,人模狗樣的攙扶著出來吃早飯。
如今的條件比他們童年那會要好,養孩子講究多,因為劉易陽,彭十香的手藝不得不營養起來,加上她當過護工,錢心一jiāo代的事項她上了心,做出來的東西少油少鹽。
錢心一淡得受不了,跑到樓下小超市去買了瓶老gān媽,結果他蓋子都擰開了,陳西安忽然說:“49%。”
錢心一大把挖醬的手勢一頓,依依不舍的抖掉了筷子上的豆豉,隻在餅上抹了點紅油。他過完gān癮,一想以後都得遠離辛辣,登時有點五雷轟頂,他盯著老gān媽喃喃道:“我的人生樂趣被扼殺了。”
陶碧華的魅力陳西安不是不懂,他哭笑不得的挑了勺粥,去安慰他:“平平淡淡才是真,來,感受一下食物的原滋原味。”
錢心一張了嘴,咽下去之後什麼都沒感受到,有點憤世嫉俗:“轉基因大米!重鉛皮蛋!注水豬ròu!”
陳西安開玩笑的在他腦門上糊了一巴掌:“讓你說實話!”
錢心一哈哈哈的用筷子撕了塊餅,接著跟他同甘共苦。
吃完飯他給習涓打了半個小時的電話,兩人一人戴一隻耳機,她問誰誰就往話筒上湊,聽她在那邊問長問短。
習涓問陳西安:“宋阿姨來了嗎,她早上給你送什麼吃啊?”
錢心一愣神的功夫,陳西安已經啟奏上了:“心一的媽媽來了,我們就讓宋阿姨回去了。”
習涓知道他家裏的矛盾,驚訝的一直在說“真的嗎”、“那太好了”,錢心一聽得十分心虛,心想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估計得哭成狗。
習涓還很高興:“小錢你媽在不在?阿姨能不能跟她說兩句話。”
錢心一猜她八成是要感謝她,就說:“早飯是我帶來的,她中午才會過來,這樣吧阿姨,到你們吃飯的點要是她還在這裏,我就給你發消息,然後你給陳西安打電話。”
習涓說:“好好好,你媽平時喜歡gān什麼,我找個共同話題。”
錢心一心想我媽喜歡帶孩子做飯,你喜歡關門造導彈,你們怎麼可能有共同話題,他遲疑了幾秒,答題的機會就被陳西安搶走了。
“媽,隨便聊什麼都行,就是記住一點,別黑我,好嗎?”
錢心一:“……”
“你這個人可真討厭,”習涓不滿的說:“我什麼時候黑你了。”
陳海樓在旁邊吐槽的聲音傳過來:“你不是黑,你是……網上那個詞叫什麼來著,那個那個……對,高端黑,你也是,動不動就聊他穿開襠褲的時候gān什麼。”
“那時候好玩啊,行了行了,中午再說。”習涓口是心非的掛掉電話,其實是因為後來她離開他去了基地,兒子的童年和青期,對她來說都是一片空白。
錢心一倒是對愛人的開襠褲感興趣,結果電話說斷就斷了,他興致勃勃的扒著陳西安:“來來來,習太太是怎麼黑你的,我來評評理。”
“拉倒吧,”陳西安根本不相信他:“你也是個高端黑。”
錢心一連忙表忠心:“不不不,我是粉,腦殘到跟你住一個屋的那種。”
陳西安套了件保暖衣:“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別扭。”
錢心一笑著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又是圍巾又是帽子,他術後得了畏寒的毛病,以後天涼了就風度不起來了。
兩人手腕胳膊去了樓下的小花園,臘梅和迎都還含苞待放,隻有陽光明亮溫暖。
兩人四仰八叉的坐在條石凳上,腿戳出去老長,眯著眼睛曬得昏昏yù睡,他們靠在一起,三個口袋裏裝了四隻手,這一方天地就成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