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希望他能在對象麵前侃侃而談,如今她看到了,卻因為陳西安的xing別而更加憂愁,可她的兒子這麼高興,彭十香忽然不知道自己盼得是什麼了。
人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滿足,一個訴求的實現必定伴隨著下一個願望的到來,消極的說,就是貪得無厭。
彭十香茫然的甩掉筷子上的水珠,q&iag緒低落的說:“吃飯吧,都涼了。”
錢心一把小馬紮挪到chu&aag邊,讓他媽坐椅子,他有意隔開兩人,可陳西安還是成了孤家寡人,他坐得高吃得少,看著底下兩人的小互動,心裏覺得他出頭的日子不遠了。
錢心一挑食的毛病已經改掉了許多,他頭也不抬的把切碎的洋蔥扒進嘴裏,彭十香不說驚呆,卻是真的驚訝,她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吃了半碗,終於沒忍住提了一句:“……菜裏頭,有洋蔥。”
錢心一把飯咽下去,作為一個從不承認自己挑食的人,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有,怎麼……哦洋蔥啊,血淚史。”
他不禮貌的用筷子指著陳西安,說:“他禍害我,我們換著掌勺,我弄的都是他愛吃的,他弄的全是我不吃的。”
陳西安事不關己的喝了口湯:“你少來。”
彭十香連忙把他指著人的筷子掰開,小聲的指責:“沒家教,瞎指什麼!”
錢心一於是把筷子擺到盒飯上,想起那段一個桌上四個菜、沒有一個能下筷的日子特別不堪回首,他跟彭十香控訴了半天,結果沒有得到娘家人應有的憤憤不平,反而是他媽古怪的盯著陳西安看了一眼。
陳西安有所察覺似的抬起頭,對她笑了笑,後者很快就移開了目光。
吃完飯錢心一打算把她送回自己的房子,家裏雖然有陣子沒收拾了,不過他覺得她應該不願意去陳西安的住處落腳。
彭十香確實是這麼想的,可在停車場扣上安全帶的時候,她忽然心血來cháo的說:“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看看吧。”
錢心一愣了一下,立刻去看她的表q&iag,結果沒看出喜怒來,他拿不準她心裏在琢磨什麼。一路都是沉默,她心事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錢心一gān脆一門心思的開車。
他輕車熟路的將母親帶進公寓,陳西安的房子是新建住宅,裝修比他買的那個老小區房看著高檔不少,他打開門摁亮大燈,屋裏的一切登時映入眼簾。
彭十香在玄關口愣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傳統的男主外觀念,目睹這裏之前,以為他們過日子就是兩個錢心一,加起來隻會更加亂糟糟,然而事實證明,陳西安的家比她自己在B市的屋裏收拾得還gān淨。
以她對錢心一二十多年的了解,他是沒這份耐心和本事的。
她看見和了解到的一切都表明,陳西安的條件比她兒子好,她還聽說他來自,父母雙方都是科學家,要是換成正常的xing別,就是她們高攀了。
那他和錢心一在一起,除了人沒什麼值得他圖的……彭十香心裏陡然一驚,莫名躥出個她想都沒想過的念頭:錢心一有的他有,沒有的他也有,那他喜歡的是錢心一的什麼?
錢心一不知道他媽在思考哲學問題,他進了屋子就開始轉悠,先給他媽燒了壺水,歡迎她蒞臨檢察,自己則一頭紮進了衛生間,把從賓館帶回來的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又去臥室刨衣服。
後天他就要去A市參加二次投標,根據邁爾斯的口風,這次跟上次不同,將現場出結果,出完就散,絕不黑幕,他也不知道要待幾天,這也是他隻能讓他媽過來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hhh抱歉,我這幾天得了一種叫做“十點不到就睜不開眼”的怪病
☆、114
為了不讓母親有“娶了媳婦忘了娘”的錯覺,錢心一當天夜裏沒回醫院旁邊的賓館。
家裏積了層薄灰,要是他自己肯定就視而不見了,撐死換個chu&aag單被罩,以後哪裏要用再擦哪裏,可是彭十香勤快,她尋到一塊舊毛巾,大晚上的滿屋子掃dàng,錢心一隻能跟著打醬油。
他覺得她肯定是在陳西安家裏受了刺激,幾番感覺她像是要張嘴問話,結果她又什麼都沒說,làng費了他不少心機和眼神。
他是個直腸子,差點就忍不住要問她到底想說什麼了,結果陳西安心有靈犀的給他打來電話,瞎扯一通把這茬給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