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將哭得不聲不響的人拉起來。
“哭什麼。”
謝之權摁著謝知言的肩膀讓他坐在尚有餘溫的吊椅上,輕柔地擦拭去他眼下那成串掉落的小珍珠。
謝知言鼻尖很紅,一開口就是可憐兮兮的濃厚哭腔。
“你是不是,對我沒有興趣了,不想要我了...”
“我可以,可以更努力地賺錢,幫你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所以你能不能,別丟下我。”
高大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清冷矜貴的精致眉目蘊藏著別有一番滋味的風情。
尤其是紅了眼眶掉眼淚的時候,尤為反差強烈,更加想讓他為此哭泣的那個人,惡劣地戲耍他。
可謝知言實在讓人憐惜得緊,他麵對所有的事情,永遠都認為犯錯的那個人必然是他,即將這麼多年了,謝之權狠心將他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磨煉,他最後卻也隻是塑造出了一副生人勿進的外殼,麵對她時,還是脆弱得易碎。
“為什麼覺得我要丟下你?”
謝之權扶著吊椅邊沿,彎下腰靠近他,輕撫著他的濕漉漉的臉側。
“你不肯碰我。”
謝知言像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小玫瑰一樣,漂亮得狼狽不堪。
他看著謝之權沉穩從容的樣子,眼裏沒有半分心疼之意,他便不敢輕易去觸碰她。
“胡說。”
謝之權捏了捏他,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和茫然。
“我每天都很想碰你。”
“可是你很忙,白天永遠都不在家,隻有晚上才會回來喘息片刻。”
“這種情況,我哪裏舍得碰你。”
“我不想你那麼累。”
她偶然間流露的溫柔永遠是最容易讓人上癮的毒藥,謝知言聽她這般說,眼淚漸漸的便停歇了,可是他細品了一會,又覺得不對勁。
“可是你也不能...一直都這麼體諒我...”
“我工作也沒有很累,我晚上還可以...”
越說到後麵,謝知言的聲音越發細若蚊鳴,他想起了自己偶然很忙時,一回來倒頭就睡的樣子,逐漸滅了話頭。
“別逞強。”
“既然你覺得工作很重要,並願意每天為之付出諸多時間,那便保持這樣。”
“男女之間的事比起你的身體,我必然傾向於後者。”
“所以,不早了,快去洗個澡趕緊睡覺吧。”
和謝知言說完這些,謝之權便起身讓路,等著謝知言去洗澡。
可謝知言卻仿若定在了吊椅上一般,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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