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謝知言緊張地躺在床上都已經做好準備了,謝之權卻是替他溫柔地撚了撚被角。

“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說罷,她便自顧合了眼去,不再有動靜。

謝知言傻了。

......

自那之後,謝知言才開始隱隱約約發覺到一件事情。

謝之權好像,很久不曾碰過他了。

每至曖昧的夜深時分,借著黑燈瞎火的環境,情難自拔的謝知言總是會忍不住從後麵將謝之權抱住,傳達出某個信號。

可謝之權仿若進入了可怕的賢者模式一般,往往麵對他越來越深入的挑逗,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明明聲線都微微沙啞了,卻還是淡然地勸他早點睡。

她越這樣,謝知言越是慌張,即便謝之權給出的理由是,他每一日都要奔波於忙碌的工作,能多休息一會那就是一會。

可謝知言本來就敏感,很多時候他的安全感都來源於謝之權占有意味極強的親密動作,一旦這一切被她突然終止了,謝知言就開始陷入焦躁之中了。

嚐過滿漢全席的人,再日日去食那清湯寡淡的素粥小菜,日子根本就沒法過。

再加上謝知言在謝之權麵前,那點商場上能夠碾壓人的雷厲風行,全變成了委屈吧啦的嬌軟。

所以他連問都不敢問,生怕聽到什麼膩了煩了厭了分手吧的話,哭都沒地方哭。

今天又加班到了十一二點,回到家的時候,謝之權已經不在客廳等他了。

謝知言匆匆甩下手頭上的東西,心亂如麻地到處找人。

他一頭闖進臥室之中,發現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吊椅上,安靜地看著書。

但謝知言並未鬆一口氣。

他反而是重新將心髒高懸,繃緊了身子靠近謝之權,而後在吊椅旁蹲下,耷拉著腦袋抿唇看著她。

謝之權收起書,也回視他。

“回來了?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洗完澡再睡覺舒服些。”

她的指尖伸到了他的下巴,輕輕撓了撓。

謝知言握住她的手,垂眸拿臉頰在謝之權的掌心蹭了蹭。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洗嗎?”

他舌尖輕探出薄唇,在她掌中留下水色印記。

謝知言就不信,他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謝之權還要拒絕。

“不了,我想睡覺了。”

謝之權將手收回,摸了摸他的腦袋之後便拿著書起身走到床邊去。

她將被子拉起,身後的人卻是怪異得忽然沒了動靜,謝之權回首望去,突然看到了那寬厚的背影在微微顫抖著。

謝知言身前淺色的毛毯上,忽然多了一些暗色的小圓點。

謝之權磨了磨指尖,知道火候差不多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