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他的手藝跟他的相貌一樣欠奉(2 / 2)

“噢。”莫葉很自覺地緊跟上他的腳步。在走出一小段路後,莫葉忽然又開口道:“恕我冒昧,請問你的師傅是因為何事而出事的?”

伍書沒有回頭,但也沒有拒絕回答,隻不過他在回答時語速異常緩慢:“五年前他潛到北國王廷做諜探,不到一年就失手了。他玩弄了北國皇帝的妹妹,北國皇宮裏的高手擰斷了他的脖子。他的屍首掛在城頭晾了幾天,頭顱先枯了,掉下城樓,組裏其他潛在北國的諜探才有機會將‘他’撿了回來。”

聽了伍書的這番述說,莫葉隻覺得心底無比駭然。不僅是因為伍書的師傅死狀之慘,還因為伍書在說起這件事情的經過時,那種平緩無異的語調,幾乎是不含什麼感傷意味的。

沉默著跟在伍書身後出了忠烈陵,在伍書的挾抱下越過一道道宮牆,莫葉再次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輕盈如羽,宛如正隨著風潮跳躍起伏。但是經過了剛才與伍書幾句話地交流,此刻的她已經沒有了來時還能欣賞宮廷建築格局的心情。

她的心緒發自髓底的沉鬱,但卻不僅僅是因為剛剛祭拜了師父的墓地。

回行未走北門,而是比較直接地走了東門。在未出皇宮範圍時,莫葉的一切行動都是被動的,所以對此她沒有多問什麼,也不必擔心伍書會有什麼失誤而引來麻煩地行為。

不過,當她從狼牙圍城開啟的城門下平緩行過,她終於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怎麼剛才進來時不像這樣直接走門呢?”她在說話的同時,還準備抬頭望城樓上看一眼。

可她才剛有這個意圖,隻是額頭稍稍仰起一些,就被伍書忽然蓋來的一隻大手給摁低下去,緊接著她還聽到伍書有些發硬的聲音命令似的傳來:“別看!”

莫葉隻好壓低了頭,一聲不吭地跟著伍書行過城門。在走遠了一段路後,莫葉想起因為春啟節賞杏,頭一次與師父一起行過這座圍城的大門時,雖然當時走的不是這處門,但那時師父也說了類似的話。

她便忍不住又問道:“為何連看一眼都不行?就是主城門也不似管得這麼嚴。”

伍書偏頭看了莫葉一眼,目光中帶著猶疑:“我聽早一輩的組裏人說過,這座圍城是林大人的作品,他沒有對你說起過?”

莫葉沒有說話,隻重重地搖了搖頭。伍書話裏提到的事她的確是聽師父提起過,不過她現在非常好奇的是伍書話外沒說的內容,那也是師父沒有解釋過的事情。

“此城不同。”伍書剛說出四個字,腳步忽然頓住,莫葉一個沒防備,差點撞在他的後背上。

伍書忽然一轉身一伸手按住了莫葉的一邊肩膀,莫葉因此才隻是腳底下滑出了半步,但兩人的目光卻是在很近的距離裏撞到了一處。

伍書眼中神情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解釋道:“此城護衛皇廷安全,是存在禁令的。城頂有一小組的墨衣衛,隨時可以執行射殺指令,而不需要在此之前向誰稟告。”

莫葉聞得此言,眼角不由得抽跳了一下。她幾近慣性的又想回頭去看一眼,不過她才剛將頭往一旁轉了一點點,就覺得脖子有些發僵,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伍書再次邁開步履,莫葉再次緊跟其後。隻是現在的她自聽了伍書的那句解釋後,盡管身後那座圍城已經被甩得老遠,她還是會在心裏覺得,後背似乎正隱隱抵著幾支尖銳的箭矢。

她忽然又感慨起來,之所以那日賞杏時,師父一絲未提此事,隻怕也是顧忌著這些禁忌會大大掃了賞花的興致吧?

一念至此,莫葉的腦子裏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有點殘酷的設想,旋即就問道:“如此禁令,豈不是容易誤害無辜之人?”

“此令行使幾年,倒未曾發生過你顧慮的那類事。”伍書頓了頓後又道:“別忘了,這座圍城的大門不是隨時向所有人敞開的,而需要走這道門的人都是知道這條禁令的,與你不同。”

莫葉聞言,這才恍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有些窘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撇嘴幹澀一笑。

“至於你剛才問到,為什麼之前不走門洞。”伍書忽然主動提起莫葉剛才問的第一個問題,他地回答也變得很有耐心,“除了發生非常之事,其它時候,此城的管理權屬都是分開且獨立的。守城的軍士管不了開門的人,與墨衣衛更沒有權管範疇上的聯係,即便是厲大人也隻能暫動一係。”

伍書的話讓莫葉忽然明白了,之前她看見那一排排從牆內‘長’出的刀鋒時為什麼會覺得熟悉了。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