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一臉莫名其妙,掻頭不解。
我又走到二師兄跟前,摸了摸他的頭,深情道:“小琴,辛苦了……”
二師兄欲言又止,一臉問號。
最後我走到三師兄跟前,輕輕捏了捏他的臉,一樣說:“你也辛苦了……”
三師兄非常的拘謹不安,試探著說,“為人民服務?”
“小湖……”大師兄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頭被夾了,怎麼說話這種調調?”
我笑笑不語,坐在對著門的椅子上,捧著下巴看著門口。
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樣久,師傅才姍姍遲來。
吃飯的時候,我咬著筷子不吃飯,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師傅,他被我盯的有些發毛,終於忍不住問:“小湖,為師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搖搖頭。
“那一直著盯著我幹嘛?”
我勉強收了收心,往師傅碗裏夾了塊菜,“師傅,問你個事兒。”
“你問。”
“師傅,你為什麼姓梁啊?”
“這個嘛……”師傅思考了下,“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爸姓梁,所以我也姓梁。”
“那你為什麼不叫其他的名字,偏偏要叫梁參呢?”
“……我總得有個名兒吧,這個還需要理由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叫梁參。”
“你知道?”師傅一臉納悶,困惑的看了一圈眾人。
大師兄插話說:“師傅別理她,她從剛才就一直神經兮兮的。”
二師兄和三師兄也點頭讚同。
但師傅不理他們,反而饒有興趣的問我:“那好,小湖,你給師傅講講,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師傅,你的名字大有來頭呢,我給大家講個故事,你們聽了就知道了。”
師傅好笑道:“我的名字原來還有故事?我自己都不曉得。”
大家的八卦之心都被激活,紛紛放下筷子,伸出脖子,擺出一副聽評書的樣子來。
我喝了口湯潤潤嗓子,準備給大家講之前葫蘆先生講給我的故事。
就在我張口之時,耳際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破風聲,窗棱忽地炸破,一柄迅急無比的長劍裹挾著雷鳴之勢破窗而入,直射向師傅。
一刹之間,師傅屈身閃避,長劍將將擦著他的眉毛掠過,其勢不可擋,又將另一邊的窗戶射穿,飛出屋外。
一屋子的人全都驚呆了,小峨嵋山創派以來,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以致於大家在短時間之間都陷入了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二師兄才小聲念念道:“刺客?”
這個刺客一定是瘋了,敢來小峨嵋山行凶。
大師兄首先拍案而起,拔劍怒道:“大膽!”身形頓起,朝來劍的方向追了出去。
三師兄也咬牙恨道:“可惡!”隨之仗劍衝出。
我當然不願甘居人後,拿起勺子反手藏於背後,也緊隨師兄們衝了出去。
當我出去時,兩個師兄都已追遠,我站在房頂四顧,忽地瞥見一抹清影倏忽掠過,往峨嵋顛後的雲海方向而去,來不及通知大家,我單槍匹馬追了過去。
到了雲海邊,卻未見人影,正遲疑間,石頭後麵慢慢走出一個身影。
“小湖。”
疏離又熟悉的聲音響聲,在我麵前的,竟是葉新柔。
她低著頭,一身白衣如雪,長發如霧,長劍負於背後,那把劍,正是剛才的破窗之劍。
“葉姐姐?!”我驚得把兵器丟在了地上,“葉姐姐,是你要殺我師傅?”
“沒有人能殺得了你師傅。”她輕描淡寫地說,“我隻是要引你出來。”
“引我出來?你為什麼要引我出來?”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嚇了我一大跳。
她的眼神全不似之前我認識的樣子,以前的葉新柔平和溫柔,眼神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可現在我眼前的葉新柔,她的眼神平淡而陌生,還有一絲疲倦和不耐煩。
“我要帶你離開小峨嵋。”她說。
“我為什麼要離開小峨嵋?”我感到不可理喻,“這兒是我的家,我哪兒都不去,葉姐姐,你……”
“住嘴!”她生硬的打斷我,“你現在不離開小峨嵋,一定會後悔。”
“葉姐姐!”我也生氣了,大聲說:“你剛才做的事情我還沒原諒你呢,現在又在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要我下山。”
她苦笑一聲,“我也隻是受人之托,既然你執意不下山,我便愛莫能助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身子一起,躍上了峰頭。
“葉姐姐,你要走嗎……”
她猛的轉回來,目光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別那樣叫我。”
她像是重新認識般的從頭到腳看了我一遍,輕聲而明晰的說:“我不喜歡你,從一千年前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