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要弄丟我的第三個朋友了。”南喪問周拙,“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做,芝芝就死了,時澤也不和我做朋友了,為什麽會這樣呢。”
“不是你的錯。”
周拙想告訴他,人世間如意的事寥寥無幾。所謂的安定不過是和生活無數次的妥協的最終結局。
但南喪不用知道這些。
周拙希望南喪做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孩。
“他怎麽算是你第三個朋友。”周拙問。
在南喪心裏,第一個朋友是多蘭,第二個朋友是芝芝,第三個朋友就是時澤了,他一一細數出來告訴周拙,被周拙質問:“我去哪兒了?”
南喪一頓,想都沒想就說:“你不算……”
“我為什麽不算?”周拙問。
南喪努力地思考了,中途撓了兩次耳朵,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說:“反正你不算,你是周拙。”
他見周拙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著急地找補:“那我給你排第二嘛,好嗎?”
周拙卻突然笑了,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被遺漏在「朋友」隊列外而生氣,反而更高興了一些。
南喪還以為他被選為「第二」很高興,舒了一口氣,又小聲嘀咕:“周拙,你好小氣呢。”
周拙從善如流。
南喪紮好辮子就去找夏維頤了,在他走遠以後,周拙皺著眉,摸了摸後頸的腺體。
他用手掌蓋著,走到最近的一個研究員附近:“拿一個腺體用的抑製貼給我。”
那人聞到周拙散發的信息素味道,眉頭一跳:“大長官,您要到易感期了?”
“讓你去拿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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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放了張佼的人進機艙,畢竟兩邊人動手時都留了分寸,又都是水火中淌過的人,那點打鬥摩擦不算什麽,因此也沒有人拒絕他們的加入。
夜晚升起了篝火在機艙外,周拙放心不下張佼的人,帶了兩個士兵在外守夜。
夜已靜了,南喪睡了一覺,醒來聽見旁邊睡袋有些動靜,偏頭往邊上看,從黑暗中分辨出有個人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穿上衣服走出了機艙。
他也從睡袋裏爬起來,隔著舷窗看外麵。
篝火不是很亮,南喪透過舷窗看見周拙安靜地坐著。接著,光源的最外端,一個人影慢慢出現。
是白天裏,南喪問過的那個,一直看著周拙的研究員。
他在士兵邊上走了兩圈,像是在找什麽東西,等找到周拙身邊時,腿軟似的摔了下去。
周拙條件發射地搭了手出來,那人便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膀上。
第46章
呼出的熱氣讓舷窗變得朦朧,南喪用手擦開一塊,繼續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