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親兵嘿嘿一樂,“還是跟著小旗幹有幹頭。”
“所以你倆都給老子機靈點,嘴上把好門,要是走漏了風聲,咱們就像街上躺那京城幾個兄弟一樣了。”
“謔。小旗。你說這人真是膽大包天,連京城的錦衣衛都敢幹。”
曹大生冷笑一聲,“哼。何止。我問你們,見過韓總旗嗎?”
兩人搖搖頭。
“這就對了。連總旗大人都不知所蹤,你說這事大不大?”
事才過一夜,京城那邊就亂套了,天亮了,諸位臣工都知道光宗暴斃了,也看到了午門外譚文政的腦袋懸在那裏,一時之間,朝野震動,人人都不知所措,這天下可不能一日無主吧。
因為暴斃,光宗也未立嗣,那禦龍圖的傳說又在坊間流傳開了。
“王公之中,誰有禦龍圖,誰就是天下之主。”
這句話傳回李選侍那邊,李選侍更是急得不得了,她忙著召見魏賢。
“魏賢。前夜聖上真的沒有說過什麼嗎?”
“回稟娘娘,還真沒有。”
“那鄭太妃那邊?還有王貴妃。。”
“娘娘放心。太妃娘娘那邊說,既然神宗有遺旨,自然會按規矩辦。神宗幾位兄弟,還有光宗幾位兄弟,甚至咱們幾位皇子,聽她意思,自然都是有機會的。”
“魏賢,咱家福王那邊,全賴公公鼎力相助了。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的明白。隻是娘娘,小的不知道娘娘除了福王,就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嗎?”
李選侍冷眉一挑,“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讓本宮另擇他人不成?”
“福王雖說是娘娘親出,但是皇太子也一直在您座下養育。相比而言,朝內的元老還是傾向於擇立太子的。”
“神宗已有言在先,誰有禦龍圖誰就是天下之主,哪兒還有什麼皇太子呢。”
“既然娘娘這麼說,小的就明白了。娘娘放心,小的一定給娘娘一個滿意的答複。”
“事出你司禮監,自然你得抹平他。若不是當年你們司禮監多事,哪裏有這樣的事!”
魏賢心內其實暗自得意,心內想:“若不是當年禦龍圖之夢,先帝駕崩,太子即位,自然也沒什麼事。不過既然此事難辦,就有難辦的道理。天下之大,卻在一張圖上,以司禮監的權勢,搞到手能有什麼難事。”
兩人一個心內焦急,一個心內胸有成竹,怎麼知道朝野之中,也不是隻有他兩人的。
尋覓舊時結盟路上,劉見齊、見賢、見勤三人就聽到了皇帝駕崩的事,這不由得讓他們加快了尋人的腳步。劉見齊正與那悅湖山莊的張廷昌同路,兩人聞聽消息,先是大驚,繼而就對下一步的打算有了分歧。
劉見齊本著完成祖父交代,非要往京城去見見幾位大人。而張廷昌闖蕩江湖多年,覺得再入京城無非是羊入虎口,眼下此圖成了眾人眼中的利器,如果遇人不淑,非但此圖不保,反而將他們陷於被動。
“你打算帶著這半張圖,去見誰呢。你年紀尚小,不知江湖險惡,你怎麼知道那人心底之事?”張廷昌見勸他不動,不由得惱怒。
“既然有盟約在身,難道他們還能忘記嗎?結黨之事,不就如此,背棄信義,群而攻之!”
“群而攻之?就憑你嗎?拿什麼攻!你一個山野村夫,知道這朝廷有多少派係!此圖一旦落入賊人之手,協天子令諸侯,倘若大明江山稍有閃失,你能擔得起這責任嗎?”
“我不管!祖父讓我做什麼,我便照做。如果大人覺得此行有難,請大人自便就是了。”
“你!若不是故交,我真想現在。。。”
劉見齊將身捂住,“怎的!你也想奪此圖是嗎?”
“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然在你身上,我真替這朝廷捏把汗。”
兩人交談不歡,各自在一旁生著悶氣。端坐許久,張廷昌歎息道:“罷了。你這般一意孤行,我也沒有辦法。你受人之托,我也有父命在身,且陪你走一趟。縱使犯險,也該如此。”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你也別說風涼話。且長點心思,進城之後,但聽我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不動像在山莊一樣就把圖給亮出來。”
“這我懂。”
“如果你太招搖,也別怪我不客氣。”張廷昌撩下狠話,吩咐人這才往京城趕去。
另一路上,劉見賢和劉見勤護著另一半圖,正悄悄往西北而去。那邊,劉思裕說,可將此圖交於關西行營、虎威軍指揮使李實手中。兩人自府內出發,一路上快馬加鞭,很快就來到了關西行營的地界。
誰知與他們同時出發的,卻還有別的人。那日劉思裕和劉義府在密室密談,不知道府內早有多年潛伏的暗探,將府內的情況飛鴿傳書到了一夥神秘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