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章 第二章(2 / 3)

“不要啊啊~!”

“你就老實死心吧!給我把這頭假發摘下來!”

峰劈手奪下了對方的墨鏡,但是過大的蓬蓬頭卻怎麼也拔不下來。

“好疼!那是我自己的頭發啦!放開我!”

“唔!”

犯人扭動著身體,峰好像棋子一樣地被彈開。對於這個呼呼喘著粗氣的犯人他有印象。或者應該說,隻要看過一次的話就絕對不會忘記。

“你是……定音鼓的真澄!?”

“為什麼要對我惡作劇?”

“不要一起怒吼啦。人家會頭疼的!”

真澄抱著毛茸茸的腦袋蜷縮成一團,惡狠狠地瞪著這邊。

“總而言之,你野田惠,你給我聽好了!不許你再靠近千秋王子!”

“呼……原來是這麼回事。”

峰全身無力。

“這、這麼回事?怎麼回事啊?”

“千秋王子是我的王子。是光是從遠方看著就能給與我勇氣和希望的阿波羅。也就是我的太陽!”

用全身在表現著幸福的真澄,凝視著遙遠的彼方,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那個,千秋學長是男人。”

“那又怎麼樣?”

“他就是這種興趣的人。”

峰親切地打圓場。

“有什麼不對嗎?既然如此,野田惠,我要和你決一勝負!”

“什麼叫既然如此。到底怎麼如此了?”

峰發出了疑問。

“好啊,我接受你的挑戰!”

“呐呐,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挑戰的對象?你們的敵人是多賀穀彩子吧?”

峰的話——完全沒人聽。

野田妹和真澄好像鬥牛一樣地頭頂頭,迸發出了敵意的火花。

“那我就用定音鼓。”

“那我就用鋼琴。”

“那個,這樣分不出勝負吧。既然要比試的話就選擇更簡單明了的方法好不好?嗯,這樣吧……誰能先讓千秋答應約會就算誰勝,怎麼樣?”

“!”

一聽到千秋的名字,兩個人同時回頭。

“和千秋王子?”

“約會?”

留著八字胡的擁有少女心的蓬蓬頭男子,和眼簾上麵畫著黑圈圈的少女,陶醉地飛入了妄想的世界。

能夠讓千秋答應約會就算獲勝,所謂的一石二鳥就是指這種情況。

野田妹在門後擺好了姿勢。千秋的鞋子打著拍子返回了這裏。

“學長!”

野田妹奮勇地衝出,抓起了千秋的手。

“下次的休假,要不要兩個人一起去什麼地方?”

“啊?為什麼找我?”

“算、算是謝禮。我想要請客感謝你平時的照顧。”

“……唔”

雖然覺得千秋的樣子有點不對勁,但是現在的野田妹沒有冷靜到能把這些和飄蕩在他身上的酒氣練習到一起的程度。她隻是拚命搖晃著千秋的手臂進行哀求。

“所以,下次的假日……”

“好吧好吧,和你去就行了吧?”

“咦?”

“讓開!”

千秋推開野田妹衝進房間。剛才,千秋說了好吧。

“成功了!”

野田妹因為快要溢出的喜悅而用力揮舞著手臂。

真澄正在進行人生最大的準備。

“噢噢,捷克費魯的票!”

峰發出了驚訝的歡呼。他手上的信封裏麵,放著兩張捷克的費魯哈默尼交響樂團的日本公演的票。

真澄扭扭捏捏地擺弄著手上的戒指,峰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從票上抬起了視線。

“啊,這算是用這個邀請千秋的作戰嗎?”

重新用語言表示出來的話,就覺得還真是大膽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目標呢。

真澄強忍著快要叫出聲的衝動,緊緊貼在了談話室的窗玻璃上。

“啊啊,可是,如果他說不想和我這種人一起去的話該怎麼辦?我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會死的。我會死掉的啊啊!”

“咦?難道說你和千秋還一次也沒有說過話?”

其實,就是這樣。真澄跑到峰的身邊,雙手合十,最後還跪了下來。

“阿龍,拜托你!請你代替我去邀請他!拜托了!”

“開、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對那種家夥低頭!”

如此說著,峰把票插進真澄的蓬蓬頭,離開了談話室。

“怎麼會這樣……”

“真澄。”

從背後傳來了一個動聽的聲音,真澄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三木清良正好來到這裏。

“我看到了哦。不光是A樂,就連S樂也選中了你,不愧是打擊樂器的女王。”

“誰要去參加那種有著亂來的吉祥物女孩的樂團啊!!”

“啊?”

四年來一直持續著在陰影處偷看著千秋的行為真澄的愛是純粹的。起源是十八歲那年的春天,因為無法忍受都會的混凝土森林和狹窄的練習室,真澄眼淚汪汪的產生了想要返回山形老家的念頭。當時的他因為心亂如麻,所以在走廊的中途都差點摔倒。

“沒事吧?”

一雙強壯的手臂從後方支撐住了他,那是千秋。

“小心一點。不要這麼垂頭喪氣。”

那個時候,真澄就悄悄地萌生了愛意。

“可是那個女人……!”

居然厚臉皮的和千秋手挽手,仗著自己住在千秋隔壁,就每天讓人家給自己做晚飯。這算怎麼回事!但是,真澄又沒有去和千秋說話的勇氣。

清良哭笑不得地歎息出來。

千秋走在綠意蔥蔥的小道上。連他毫無修飾的背影都讓人如此的心動。

“千秋同學。”

聽到千秋的招呼,他轉頭看去。

“好久不見。”

“啊,你是小提琴係三年級的三木清良。我記得你應該留學去了啊。”

“我是今天夏天從維也納回來的。”

“哦……那邊怎麼樣?”

“非常好噢。而且我也參加了那邊的學生樂團,學到了很多東西。千秋同學你也能去一次就好了。”

你們在瞎聊什麼啊!

快點啦!

好像是察覺到真澄的意念一樣,清良交雜著歎息改變了話題。

“對了,我現在在做A樂的首席。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來看看嗎?”

“A樂嗎?……這麼說起來而歐沒有看過呢。”

大成功。真澄全心全意地感謝著老天。

A樂是由各樂器係的成績優秀者所編成的,換句話來說就是精英樂團。下個月他們會進行定期演奏會,今天也要進行練習。當大家在進行準備的時候,真澄從後麵登上了舞台。其他團員們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怎麼了?真澄。你那是什麼打扮?今天又不是正式演出。”

“少羅嗦!有什麼問題嗎?”

燕尾服,帶著荷葉邊的襯衫,領結,這是真澄隻有在最重要的場合才會動用的套裝。連蓬蓬頭也打理得非常完美。

“今天的練習可是關係到我的性命!你們絕對不要鬧出問題哦!”

“為什麼?隻不過是練習而已。”

“因為……”

這時大廳的門打開了,千秋出現在大家麵前。

他在客席上坐下,指揮係的講師上了指揮台。

“好,那麼從第九的一樂章開始。”

大家都進入了演奏狀態。看到清良送來的微笑,真澄用力地點點頭。

“請你看著吧,千秋王子。我奧山真澄,會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定音鼓上。”

真澄吻了一下鼓槌,用力地揮舞下去。

(千秋王子,請您傾聽我的感情吧!)

曲調不斷提高。鼓槌在定音鼓上馳騁。

(請您,一定要和我成為朋友!)

配合著鼓槌的舞動而跳躍,真澄用全身表現著樂曲和火熱的感情。

“Stop!Stop!”

講師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樂曲,大廳陷入了沉靜。

“定音鼓!Get

out!”

“咦……”

完全出乎意料的退場勸告,讓鼓槌從真澄的手上掉了下去。

他真希望千秋能看到自己的英姿,讓千秋,千秋——

“差勁透頂的傻瓜。”

千秋伴隨著失笑離開了客席。

大失敗。真澄因為殘留在耳中的千秋的聲音,無比沮喪地深深垂下了腦袋。

另一方麵,野田妹的心情卻出奇的好。因為不管怎麼說,她是約好了和千秋的約會,剩下要做的就隻有擬定計劃而已。野田妹今天也埋伏在房門的內側,在聽到了千秋腳步聲的同時衝出了走廊。

“學長,你覺得下次的約會去哪家餐廳比較好?”

他手上展開的雜誌是《東京約會日和》。事前準備已經完備。

但是,千秋隻是掃了一眼野田妹和雜誌,冷冰冰的反問。

“約會是怎麼回事?”

“咦?約會就是兩情相悅的男女一起親親熱熱地外出。也就是說,我們要去吃飯。”

“關我什麼事!”

千秋冷冰冰的宣布,一舉將野田妹和雜誌撥開。

野田妹莫名其妙地仰望著千秋。

“可是,上次約好了……”

“我沒有那個心情。你不要纏著我!”

千秋推開了野田妹,迅速地進入了自己房間。

到底發生了什麼?野田妹所能知道的,就隻有約會的約定作廢了。

“嗚嗚……”

千秋爭奪戰,以雙方的敗北而結束。

考試的日期正在步步逼近。

峰拿著小提琴和野田妹配合著彈奏《春》。

他已經顧不上這裏是可愛女孩的房間,還是遍布著垃圾的魔窟。因為野田妹的彈奏已經糟糕到了讓他無心去想別的事情的程度。

“野田妹,這樣完全不行!拜托你振作起來啊!你已經隻有鋼琴了吧?如果連鋼琴都無法正常彈奏的話,你的存在價值……”

“嗷嗚。”

野田妹沉沒在了鋼琴的樂譜台上。

“……對不起,一不小心說了真心話。”

“真心話……”

“呐,既然如此,幹脆和我交往怎麼樣?”

峰來到野田妹的前麵,單手拿著小提琴說道。

野田妹露出了好像麵對世界末日的表情。用不著露骨到這個程度吧。有點小小地受到打擊。

“哈哈,哈哈哈,也是呢——話說回來,為什麼連你也在呢!”

峰看著房間的角落不耐煩地說道。作為房間主人的野田妹也就罷了,連真澄也抱著膝蓋因為傷心而蜷縮成一團。與其說是春天,周圍的感覺更像是梅雨季節。

“啊啊,真是的。決一勝負的事已經結束了吧?拜托你來練習吧!練習!”

“我想見學長。”

“呼……”

“我想要吃學長的親手料理。kapuli什麼什麼啊,buluoko什麼什麼啊。”

“呼……啊?”

“嗯?”

察覺到野田妹無法置之不理的發言。峰和真澄同時猛地揚起臉孔。

“難道說,千秋有給你做料理嗎?厲、厲害,那不是還有希望嗎?”

“希望……”

野田妹迷惑著凝視著峰。

“一般人不會為討厭的女人做那種事情的。說不定還有加油的價值。”

“嗚哦。”

“千秋好歹也是男人。既然如此,就使用女性的武器吧!”

“女性的武器?”

野田妹和真澄異口同聲地瞪圓了眼睛。野田妹一下子恢複了生氣,而真澄則不甘心地咬著手帕的一角。

野田妹考慮了一陣,啊地大叫一聲,迅速擺了個姿勢。

“抱抱人家。”

“哦,好老土。而且讓人惡心。喂,你就沒有更性感一點的衣服嗎?還要化妝。”

“咦?”

因為峰的提議,野田妹換上了露出肩膀的水色連衣裙。而且進行了化妝。

“……”

好濃。峰和真澄都失去了言語。

“是這種感覺吧?瑪麗蓮.夢露?”

“為什麼是瑪麗蓮.夢露?”

“啊嗚。”

“不要哭!”

“我是在笑。”

厚到連表情都看不出來的化妝簡直可以媲美小醜。以她這個樣子,別說是千秋,連那頭色狼舒特萊塞曼都會把她甩掉吧?

“給我啦!你這個人,一把年紀了連化妝都不會嗎?”

真澄好像看不下去一樣地搶過化妝工具,做到了野田妹的對麵。真澄往野田妹麵頰上拍打粉餅的手勢,比普通的女人還要熟練好幾倍。

“粉底不能打得這麼重,要把粉打薄。眉毛不能畫得太濃,眼睛要突出。麵頰和嘴唇就用清爽的粉色調。”

“這樣就能勾引到學長嗎?”

“……喂,你們在幹什麼?”

“哇啊!”

峰吃驚地跳了起來。真澄也渾身僵硬地貼到了牆壁上。

是千秋。

“你來了……來見我了……學長,我好像見你!”

野田妹顫抖著纖細的肩膀,滿麵笑容地撲向千秋的懷裏。

“哇!”

“呀嗚!”

是千秋毫不留情的飛腿。野田妹被他一腳踢飛到了沙發上。

雖然覺得她很可憐,但是峰可以理解千秋的心情。因為野田妹的化妝比剛才還要濃厚可怕。

“你們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呢!”

“哎呀,這是那兩個家夥想要被你喜歡上而拚命努力的結果……”

“請你不要再多管閑事!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上這種女人!”

千秋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野田妹。真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但是,

“而且這邊這個是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