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出身東漢的名門望族“潁川陳氏”。
其祖父陳寔,父親陳紀,叔父陳諶,於當世都皆負盛名。
此時的陳群正擔任侍中,領丞相東西曹掾,深受曹氏信任。
“是,數日前,鎮西將軍曹真派郭淮、費曜領軍八千兵馬千裏奔襲商縣,叩武關而出,
劉封卻早已派遣胡修、傅方依照丹水險要處,結營駐守以逸待勞,中途埋伏郭淮諸部,
我軍疲憊不堪隻能敗下一陣,如今眾皆退守武關未敢輕進。”
說到此處,陳群抬眼望了曹操一眼,見其麵無表情,未露慍色,隨後繼續道:
“上庸方麵,我軍依照先前部署,連番秘密派遣數名說客,以功名珠寶利誘孟達、申耽,可兩人卻堅定異常並不見動搖,
隨後又暗中對二人相繼實施離間之舉,雖說二人現今已有嫌隙但並未有答應舉兵反叛之意,反而防範更甚,孟達更是破口大罵,他罵...”
此時的曹操早就心如止水,懶得生氣,都看淡了。
見其吞吞吐吐,支著頭斜眼不耐煩道:“他罵的什麼?你盡管說,別支支吾吾的。”
陳群隨後大聲道:“孟達罵說丞相是奸詐小人,卑鄙無恥,即便是率大軍親自前來,也斷不了我與劉封將軍的忠義之情。”
早已習以為常的曹操輕蔑一笑:
“我還以為他孟子度能罵出什麼來?我呸!不過一賣主求榮的小人,還在這大談忠義實在是可笑之極。”
隨即臉色一沉,深深憂慮道:
“隻不過這劉封真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想當年我已覺孫權是人傑,如今看來生子當如劉公仲啊!
可惡的劉備,竟如此好命,真是令人生氣,可恨啊!反觀我的這些兒子,都不過是酒囊飯袋之徒罷了。”
說到此,假意連聲歎氣不已,而暗地裏觀察台下的諸子。
台下曹丕、曹植聞言滿臉甚是羞愧難當,連連隨聲應和。
隻見另一人身著純黑束袖錦服,腰間攜帶黑黃相間玉帶,留著淡黃色的絡腮胡,
眉下是墨色虎目,身材魁梧挺拔,好一血性男兒。
此人正是被稱做“黃須兒”的曹彰。
這曹彰才從長安趕回許昌,今日乃第一天來幕府聽調。
諸子之中唯獨見曹彰神情自若,聞言絲毫不以為意。
曹操見狀滿是驚訝,剛想詢問曹彰,卻聽得殿外加急軍情奏報。
“報——”
“啟稟丞相,曹洪將軍昨日已率大軍攻破宛城。現今大軍正駐紮在宛城各處,等候調遣。”
大殿內眾人聞得消息,心中壓住的巨石暫時挪下,終於能緩上一口氣,稍稍掃去些許陰霾。
“嗯,知道了。”
曹操雖說內心亦有喜色,但仍麵不改色。
平靜地看著階下眾人議論紛紛,便沉聲道:
“怎麼?是不是還要開個表彰大會啊?這宛城本來就是我魏地,一時不察被劉封轉了空子,如今失而複得,何喜之有?
何況關羽大軍仍在圍攻樊城。孤現在不過念在眾將士英勇奮戰,著依照軍功加以賞賜。
激勵將士應該以此為機,一轉頹勢,趁勝大舉擊潰蜀軍。”
曹操隨即站起身來,召喚親兵傳令道:
“令曹洪整頓兵馬,犒勞諸軍。擇日分兵一部與武關郭淮夾擊胡修、傅方,奪取南鄉郡;
另親領本部人們與張遼軍夾擊劉封,打開襄樊大門,一雪前恥,奪取新野。”
“是。”
隻見親衛令兵剛要退下,一人走出隊列,徑向殿前:
“且慢,臣有要事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