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如其來的賞賜(1 / 2)

“那個女人現在在做什麼?”

“起稟娘娘,安妃這幾日時常呆在書房裏。”

戴著翡翠護甲套的白皙手掌端起旁邊一盞茶,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奧?呆在書房作甚?”

“整日裏盯著那些曾經跟聖上一同作的詩畫發呆。”

“發呆?嗬,我看是在發/春。”蔥蔥玉手放下青瓷茶碗,嗤笑一聲,“她還以為皇上戀著她嗎?”

夏衣低著頭,“娘娘聖明,真是一語中的。”

“嗬嗬,夏衣的小嘴真是越來越甜了。隻是嘴巴甜了,身體是不是就酸澀地不能動了?夏衣啊,安華宮這兩日是不是太平過頭了。”

夏衣“唰”跪倒地上,“叩叩”磕起了重重的頭,“娘娘,夏衣這兩日的確有使過絆子,但不知怎麼這幾日安妃行事格外小心,就連偶爾披紅著綠之事都極為避諱。”

坐著的女子驟然起身,“莫不是那個女人覺察到什麼?那次落水之後她對你防範了沒有?”

“娘娘請放心,該是沒有的。不僅是我,安妃對自己還有春衣的某些言行舉止也極其注意。”

雍容華貴的女子鬆了口氣,重新坐下,“那便好,夏衣,你可是本宮好不容易安插在那賤人身邊的一枚暗棋。這幾日先不要再有所動作,一切小心。本宮可不想一切努力全都打水漂了。”

“夏衣明白。”

“好了,你來的也夠久的,先回去吧。”女子手肘置在茶幾上虛撐著下巴,懶懶道,“以後除非本宮讓小允子找你,莫出現在我宮中。”

“是,娘娘,夏衣明白。”夏衣又叩了一個頭,才起身提裙走了。

再無旁人的宮中,傳來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水湄兒,當日之恥,本宮要你永生來償。”

天近深秋,越發的冷了,安瀾索性把自己裹進厚厚的毯子中,埋頭研究水湄兒的畫跡和筆跡,偶爾寫上一寫,已是以假亂真。隻是畫跡卻一時半會兒模仿不來。

幸而安瀾前世曾有個美院出身開過畫展的老公,當時還在熱戀期,安瀾還未被事業的誘惑衝昏頭腦,開始幾年天天躲在前夫的畫廊裏學習畫畫。前夫是當時是名動一時的繪畫界紅人,因在國外生活多年,極擅將西方繪畫的寫實融入到傳統的筆墨中。

她恰好學了些國畫中所用到的鉤、皴、點、染等技巧,隻是當時抱著玩樂性質地模仿著畫了畫,沒太深究。

但水湄兒的畫像院體畫,又像工筆畫,而且筆法流暢柔順。功力之深卻是半吊子的安瀾一時半會兒模仿不來的。就算模仿地貌似,卻也達不到傳神的境界,隻會令人起疑罷了。

“叩叩叩”敲門聲輕輕響起,安瀾咳嗽兩聲,“進來。”

進來的人一身宮女粉妝,頭上紮了個雙丫髻,兩團俏皮的團發朝後張開,麵若桃花。

春衣朝著安瀾福了福身,“主子,我為您熬了紅薯羹,驅寒用的,您趁熱喝了吧。”

安瀾輕笑著點點頭,春衣便將盛著乳色紅薯羹的托盤放在案幾上,悄然退到安瀾身後為其捶肩。

甘甜的香味撲鼻而來,安瀾不著痕跡摸摸肚子,才覺得真的餓了,正好可以拿這碗地瓜粥充饑。喝了一口,紅薯羹香潤滑膩,可口入味,不禁展眉輕讚,“這羹做的甚好。雖隻是紅薯,卻絲絲入味。春衣,以後誰要是娶了你,當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春衣臉微紅,手不忘繼續幫安瀾輕捏著肩膀,“主子,您又開春衣玩笑。能伺候主子才是春衣三生修來的福分。這熬紅薯羹哪算什麼手藝,兒時家窮,入了冬,隻能去野地裏刨些紅薯來食,久而久之,也就會做些羹,這個羹夏衣也是會做的。”可惜娘娘貴為妃子,卻隻能喝些紅薯羹……想到這,春衣不禁黯然失神。

提到夏衣,安瀾喝粥的手一頓,沉吟片刻,問道,“夏衣呢?”

“回主子,夏衣見娘娘前幾日要宮燭,今日一早便去內務府要去了。”春衣皺了皺眉,“奇怪,怎麼這會兒了還不回來,娘娘找她有事嗎?我這就尋她去。”

安瀾擺擺手,“無需,你在這兒幫本宮揉揉肩便好。咳咳……”說了一會兒話忍不住咳嗽兩聲,這身子溺水落下的病根也不知還能不能治得好。隻是如果現在這個形勢下是一定治不好的,咳嗽時間長了很容易患上肺炎。

如果一旦成為肺炎,十有八/九會給胎兒造成影響的。這孩子的出現對安瀾來說雖說是有些突如其來,但既然有了,也算是種緣分,安瀾便想要給他最好的。

但現在看樣子,整個皇宮中的人都無視了安妃,無視了安妃懷孕這件事。

八王爺叛亂,龍顏大怒,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誰敢對安妃示好。

所以要扭轉安妃在整個皇宮的地位,最終根源還是在那個神秘的禹昌帝。

機會很快就要來了,每年九月,帝王都會攜眾臣子前去洛平圍場狩獵。今年也快了,再過幾天便是狩獵的日子。

新皇剛登基,站腳不穩,因“久病纏身”的流言令朝中上下擔憂不已,又因雲王爺逆反,朝綱更是不振。如果這個新皇真的如安瀾想的那麼聰明,就該繼續組織狩獵,在狩獵期間一洗自己“病秧子”的偽號,威懾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