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院(1 / 3)

明白安瀾不會再有所過激行為,那人才鬆開手,隻是身體卻還前傾著,一手握著安瀾的胳膊,一手攏住安瀾的後腦勺阻止她朝後躲閃。

安瀾頓怒,不管這男子跟水湄兒以前有過什麼關係,此刻坐在床上、以一副弱獸小鳥依人姿態被壓製住的卻是自己。在商場上素來以鐵血手腕橫掃一片的安瀾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被調戲的鳥氣。

安瀾輕斥:“放肆!還不離本宮遠些。”

那人一頓,捉著胳膊的手微鬆,旋即重新盤上,嘴徐徐在安瀾耳邊吹著氣,聲音低沉充滿魅惑,“水妹妹才當了不過幾日的安妃,就如此大的架子了。連我這個情郎都有些害怕呀。”

安瀾腦門滴下一滴冷汗,情郎?莫不是這個看似安靜乖巧的水湄兒真的背著皇上偷情?

水湄兒是真喜歡這人還是隻是為了享樂她現在無從查證,但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把一切都扭回正軌上去,讓她接收水湄兒的身份處境也就算了,她可不想順便接收水湄兒的男人,“休要胡說!”

那人見安瀾執意想同自己撇清關係,頓了一會兒,才繼續吐息,“安妹妹莫不是溺水的時候順便把腦袋也鏽掉了?難道你忘記了那一次我們在佛廟裏當著佛祖巫山雲雨的情景?”

安瀾沉默,心裏鬆了口氣,先不談這人是如何溜進來的,單看他剛才說話的語氣。

若兩人當真親密,他不會單單挑出那一次什麼什麼佛堂情/事。

可見他們之間隻發生了那一次關係。

那人沉聲緩緩輕道:“算算日子,從那一次到現在也有兩個多月的日子了,我聽說水妹妹你也有兩個月的身孕……”

安瀾眼驀地一睜,兩個多月?的確跟她腹中胎兒的日子有些吻合。

事情的發展似乎越來越離譜,安瀾輕輕一笑,聲音帶了些威脅的味道,“公子,從方才開始你就這麼無禮地湊過來套近乎,但本宮卻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若再如此糾纏下去,休怪本宮喊人了。”作為一個當了妃子的女人,想跟以前的錯誤撇清關係也不是不可能。

那人聲音驟然一沉,輕盤著安瀾胳膊的手瞬間如鬼魅般襲上她的咽喉,“本尊告訴你,你不過是那遲睿的一枚棋子。遲睿已被發配邊疆,你還有什麼資本跟本尊這般放肆。本尊此次來無非是告訴你,這孩子留不得。要麼你自己弄死他,要麼我幫你弄死他。”

安瀾隻覺自己仿佛溺入水中,潺潺濃水,切膚之痛,令她不得呼吸,難受之極,那前世無法實現的愛子之情沒來由地襲上心頭,抽痛地心顫抖翻卷。

眼前這個人行動如鬼魅,連大內侍衛都不曾發現他的存在,現在他在此處殺了自己也無人查證,隻會當水湄兒又是自殺。

好漢不吃眼前虧,咳嗽兩下,安瀾放軟了聲音,“大俠,請鬆手,這種事情怎麼能勞煩您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人鬆開手,聲音重新恢複到柔情似水的狀態,他一邊如同主人對待寵獸般撫摸著她的頭發一邊輕笑,“水妹妹,方才是我太過心急,你莫要害怕,這孩子要早些打掉,知道嗎?乖,聽話。你若聽話,我就幫你將遲睿救出,如何?”

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安瀾能說什麼?

她隻能點點頭,“多謝。”遲睿就是八王爺,作為遲睿養女的水湄兒,此刻隻能說這兩個字。

多說多錯,還是少說話為好,安瀾繼續用一種小鳥依人的口吻輕道,“公子還是先回吧,我有些累了。”

那人悶悶一笑,“現在怎麼這般老實懂事了,剛才不還本宮本宮地叫個不停嗎?”

安瀾抿著嘴,實在不想跟這個流氓多言。

那人見安瀾不再說話,也覺得無趣,“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後會有期。”說罷安瀾隻覺的昏暗中一道風卷過,帶著屋外潮濕的水汽卷進來。眨眼的功夫,那人就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