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樓下大堂突然憑空出現了許多血腳印,他們跟著腳印上的二樓...”方多病將劍收回去,他還不能毫無負擔的用劍指著一個姑娘,盡快對方武功可能不在他之下。

林繆雲聽完這才明白了,原來她上樓這一點點時間,樓下發生了這麼離奇的事,但眼下不是探秘的時候,她攤手指出了幾件事,“方少俠,有些事在沒搞清楚之前,不要隨便栽贓給別人,首先麻煩你仔細看看,你這位小廝隻是昏迷了,沒死,其次,我進房間時剛好看見有個黑衣人在掐這位旺福的脖子,秉著還剩不多的俠義之心,我把人趕走了。”

方多病快步上前,蹲下身細細的探測了旺福的脈搏鼻息,果然對方估計隻是被掐暈了過去,“但這房間是李蓮花的,當時隻有你和旺福兩個人,如今旺福昏迷著,事實如何還不是你說了算,你們來曆成謎,很有可能是金鴛盟的人,如果真有冤屈就和我回百川院調查清楚。”

林繆雲氣笑了,她幹脆把房間的燭火全點燃,借著燭火,大家清楚的看見這屋子裏衣架子上掛著女子衣裙,顯然房間主人一定是個姑娘。

方多病見證據逐一擺了出來,也開始動搖了,離兒卻不依不饒道,“這不可能,我先去問了這位小二哥,他說的走廊最裏麵的房間是假神醫的。”

突然被點到的小二連忙擺手,“這兩間屋子都是這位姑娘定下的,客人怎麼住,我又怎麼能多加置喙呢。”

方多病安撫了一下鑽進牛角尖的離兒,但卻死死盯著林繆雲和李蓮花,道,“離兒莫急,眼下旺福還沒醒,等他醒了本少爺一定抓住傷他的凶手。”

林繆雲隻願意和聰明人說話,現在火氣上來,就打算上前暴揍方多病一頓,卻沒李蓮花眼疾手快的拉住,於是咬牙切齒道,“看樣子你不知是個半吊子刑探,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派人搜查,連房間都會搞錯,這間客房是我的,不是李蓮花的,這動不動就把人帶回百川院,這一點證據都不講,這所謂的江湖刑堂就是這麼維護正道的麼?”

“不許你侮辱百川院。”方多病本就是李相夷的忠實擁躉,又數年如一日想要進百川院,平生最聽不得人家說它一點不好。

李蓮花見氣氛緊張,連忙站到兩人中間,就怕他們打起來,“這方少俠,我們是可以跟你回百川院,但這一晚上又是血腳印又是黑衣人的,恐怕隻是個引子,如果現在離開這裏,這真正的凶手真的可就跑了。”

原本在門口的玉城護衛,聽到這句話,才想起自家二小姐還在二樓客房,這客棧現在裏又是怨鬼又是黑衣人的,萬一二小姐再受點傷,那他們可就真的會死,於是連忙跑到之前玉秋霜進去的客房門口敲門。

林繆雲之前精心製作的竹手杖,早就在與黑衣人的打鬥中斷成了兩節,於是她拿起被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淩霜劍,坐在椅子上運氣,根本不想多看那兩個蠢貨主仆一眼,李蓮花搖了搖頭,走到旺福身邊,準備用揚州慢把人救醒,誰知原本坐著好好的林繆雲邁著很重的步子走過來,伸手把他拉到一邊,伸出手指在旺福的幾處大穴輕點了幾下,又取出藥丸子喂他吃了,不多時,旺福便悠悠轉醒。

方多病見人醒了,剛想問他剛才是怎麼回事,方才那些去而複返的玉城護衛拿著刀劍衝了進來,原來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客房的玉秋霜竟然被發現死在鶴行鏢局的鏢箱裏,這下整個客棧的人都有嫌疑,他們要把所有人帶回玉城。

玉城距離小棉客棧並不遠,因此眾人很快就被轉移到了城主府的地牢中,除了昨日他們見到的那位雲嬌姑娘因為見到玉秋霜屍身而驚懼過度昏迷過去,其他人都被關在此處,聽看守他們的護衛說,要等夫人回來發落。

“這玉城還真是奇怪,剛才我們不就見到玉城城主了麼?怎麼還要等城主夫人回來?”方多病嘀咕了一句。

“嗬,難得方少俠還能動腦子發現問題。”林繆雲手裏的淩霜劍在進地牢的時候就被收走了,她原本就生氣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所以說話也很衝,“那個玉穆藍不過是八年前被玉家大小姐招回來的贅婿,不過是空掛了個城主的名頭,又怎麼敢做玉紅燭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