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把那換號的信息寫了。然後鄭鬆林接過去看了看,覺得還行,讓我報手機裏的號碼。這次我沒有把那些要好的朋友告訴給他,隻是把一些不怎麼認識,或者已斷定人家已經換了號碼的告訴他。於是鄭鬆林按我提供的號碼群發換號的信息,等了好久就等來兩條回複,他鄙視著笑笑,說:“看看你這些朋友。”
我也笑笑,因為我沒有欺騙自己的朋友,沒有昧著良心做事,我還是頭腦清醒的。
做完那些後,鄭鬆林又幫我把QQ登了上去,在他的監視下,我渾身不自由的和一些人打招呼聊了兩句,然後說沒意思不想玩了。鄭鬆林也沒說什麼,在那裏做好人道:“不想聊就別聊了,做什麼事都不能心急,心急是成不了大事的。”那一刻,我覺得傳銷其實應該不隻是像傳銷,應該也是搞特工的,那種神秘那種沉悶那壓力,和特工無疑。
下樓後,李鵬又帶著我去做飯,這次還是湯波,但是好像多了一道菜,就是花生,花生還是裏麵那些人打牌時輸了的人湊錢買的。還有一些酸菜。好久沒吃那些了,看到、嘴就忍不住咽口水。於是在李鵬不在廚房,當廚房裏隻有我自己時,我做了違反行業規定的事,狠狠的抓了兩把花生塞進自己嘴裏,使勁的嚼,吃完花生後又從壇子裏拿了幾片酸白菜葉子往嘴巴裏塞。那一刻我才發現,能夠吃飽、有菜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記得海倫凱勒在她的《假如我有三天光明》裏描述,能夠有光明是多麼幸福的事,但是對當時身在那漆黑的屋子裏的我來說,我寧可不要光明,隻要有足夠多的東西讓自己吃,讓自己可以吃飽,那才是最幸福的事。
晚飯時,那個寢室裏的所有人都策候豐,說他一下就交三份的錢,那樣就是一個人付出拿三個人的錢,兩年後出來就肯定是千萬富翁了。到那時候,等有了上千萬資產時,有什麼想做的。候豐想了一會兒,說自己想有一輛小車,一棟別墅,和一個漂亮的妻子。這時石潤林和肖夢玲不懷好意的說,你是不是男人,有錢了不包個二奶三奶什麼的。候豐聽後笑笑,說:“對,那時候就把你們兩個包了。”
候豐說到這裏時,我注意的看了看坐在蘇永彪左手邊第一個的楊忠月,發現他的臉色好難受,我想他那時肯定在想,讓自己千裏迢迢跑來相見、之前說好和自己相守一生的石潤林竟然會是這樣的人。一如當初,我看到周彩麗和沈小平在那個寢室的廚房裏做那齷齪事時一樣,那個曾一個班讀了三年書,單純而開朗的人,今天竟然會變成這樣子。
我想我和楊忠月都是可憐的人,我們都是被欺騙了的人。當然隻是稍微有一點不同,我是被友情欺騙,而他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