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做了錯事被周小姐拉黑,現在一句話輕飄飄的就成了對方的不是。
周棉也是頭一回拉黑別人,從未如此任性過,被齊嚴當麵挑破多少有點底氣不足。
“那你想怎麼樣”,下巴不知不覺縮在衣領中,聲音微弱的像隻小貓是周棉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嬌媚。
“你你你的叫了一個晚上”,齊嚴的手悄悄挪到周棉的腰臀之間,掌心微微用力,帶著不容忽視的掌控力。
“棉棉,我是誰?”
.....
司機的臉低的快看不到前麵的路了,柯秘書的臉也被一直捂在嘴上的手憋的通紅。
周棉快堅持不住了,一千多萬的車怎麼連個擋板也沒有!
現場直播這麼久,柯秘書和司機還以為他倆在打情罵俏呢!
柯秘書:你們不是嗎?
司機劉師傅:我沒聽到,什麼是打情罵俏?
庫裏南彎過幾株百年銀杉、經過幾個池塘。
快到公府門口,衛大爺帶著身邊的小廝在大門處向庫裏南欠身示意。餘光注視著汽車尾燈,腦子裏想的是,公府是不是該準備掛紅燈籠了。
晚宴還有半小時結束,Anna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大門口stand by。
她看著庫裏南的尾燈,麵無表情,冷酷如斯像個瞎子又像啞巴。
她再也不想問公府裏任何突然出現的車了!
駛上高速,周棉不動聲色的在齊嚴的腿上挪了挪屁股。
“嗯?”
齊嚴一雙鷹目盯著她還在等待著答案,周棉的四處躲閃的眼神讓他有些想笑。
周棉在外人麵前一向穩的很。絕然的身世和從小處之泰然的氣場讓她幾乎沒有過多的表情出現。
此刻被自己三言兩語逗成小貓,不得不說,齊嚴很爽。
月滿則虧,齊嚴適時收手。
他輕輕一提,把周棉從腿上放回去。動作輕柔,舉止紳士,可握著別人的右手一直沒鬆。他拇指輕輕的揉了揉周棉的手背,上身向椅背上靠去,抬高了下巴閉目休息。
齊嚴的外套上飄出陣陣山茶嶺的氣味,是一種很讓人安心的味道。
“明柳柳和明家的關係你清楚吧。”
“明家重男輕女,女兒都是穩固政權的籌碼。”
“她現在倒是找了個好籌碼”,齊嚴很少評價別人的私事,這句話說的冷靜,讓周棉聽不出他是陰陽還隻是陳述事實。
“她...也是可憐”,周棉朋友不多,明柳柳算特別的一個。
“你倒是很關心她?”齊嚴終於舍得睜開眼睛,目光沉沉的側過半張臉,一半在幽黃的燈光下,一半襯著窗外的月色,看不清表情。
男人又用視線鎖住了她,周棉徹底放棄了把手掙脫出來。
敵不動我不動,她也學著齊嚴的樣子靠在椅背上,仰起下巴閉上眼睛,回憶起從前。
“回京市之前,16歲那年我在濟南住過。明家送來了柳柳...算是我的伴讀。”
周家和彭家,樹敵太多。周棉小時候時局不穩。內、外,很多股勢力都在盯著周家和彭家。
更是盯著她。
周棉18歲才算是徹底回到京市,小時候一直被嚴格的保護著。
有時在海市,有時在山東,甚至在一級戒備的時候在東北山裏住過2年。
這些沒有自由的日子,形單影隻,孑然一身,身邊的人都是輪崗製。
生活半徑被囿於圈中,甚至一個黑夜的電話就能讓她立刻收拾行李轉移。
不可以在一座城市久住,不可以出國,不可以去西南部地區,更不可以去邊境和大灣區。
這些都是周、彭兩家被妥協的條件之一。
16歲在山東住了2年,算得上是她為數不多安定的日子。
她和明柳柳在趵突泉玩水,在大明湖散步,那時的芙蓉街還沒有那麼多小商販,隻有幾個一直在那裏賣油旋回的老婆婆。
“我以為柳柳在明家會一直快樂,直到1年我見到20歲的她滿身瘡痍的仿佛踏入阿鼻地獄。”
周棉醞釀到嘴邊的話、湧上心尖的酸澀,從沒對人說過。
“二哥....”周棉終於叫了齊嚴熟悉的稱呼,可她的聲音緊的像即將要崩斷的絲線。
在山茶嶺的包圍下,委屈和憤怒交織上湧。
“柳柳是在我眼皮地下被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