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感到有些意外，他探詢的目光直直和歸塵那雙似乎永遠都在看戲的眸子對上。
這隻教皇貓貓早有預料一般掃了他一眼，笑：“很奇怪？”
連城輕輕頷首：“是。但您在這時應該不會騙我。”
歸塵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除了有求於我的時候和陰陽怪氣的時候你會說‘您’，你什麼時候對本教皇有過尊稱？”
連城短暫地恢複了在外人麵前那副疏遠又虔誠的樣子：“閣下的意思……”
歸塵：“……算了。”它跳下高腳凳：“還是直來直去好些。我喜歡高效率的東西。”
“當然，人也是。最好是高智商的。”
連城沒說話。
歸塵眼皮也不抬：“你最好真的像我期待的那樣聰明。”
……
……
楊辰熠感覺這幾天下來自己得胖三斤，起碼三斤的那種。
原因無他，惟吃得太好了。
——媽的學校裏為什麼沒有這些好吃的！
舒玄胤不知道是從哪知道他特別喜歡吃小吃之後——感覺他把這事寫在臉上了，便每天找人變著花樣地給他帶吃的，說是“不能擅自出去的補償”。
楊辰熠每次拿到吃的就會找白程他們分。謝潯默自然是不吃的，楊辰熠也不知道平時這人去食堂搶飯那麼積極是圖啥，這個時候又在矜持啥，但他平時確實幾乎不吃任何主食以外的東西，也就隻能每次象征性地問問了。白程一兩天還能找得著，第三天結果突然找不著了，舒玄胤說她要去別處避避風頭，謝潯默的說法一致，隻是多了一句“她找人”。至於燕徹雲嘛，架不住楊辰熠天天問，頓頓問，回回問，也還是“被迫”地跟他吃幾口。
楊辰熠一臉滿足地吃了一嘴油，看著手機，然後露出見了鬼一樣的驚恐表情，又睜大眼睛多看了幾眼屏幕，小聲嘀咕著：“臥槽……？”
燕徹雲正在楊辰熠安全社交距離外坐著，閉目養神，聽見聲音，不動聲色地瞥了楊辰熠一眼。
楊辰熠抹了把手上的油，點開一個極其簡單的頭像，發了條語音過去：“不是，哥們，白程姐怎麼把賬號注銷了？我聯係不上她了。”
他鬆開按著屏幕的手指，然後息屏，隨手抽了一張餐巾紙，仔仔細細地把自己手上和手機屏幕上的油擦掉，然後收拾好吃完的垃圾。
謝潯默平時都不怎麼用手機的，雖然他把手機帶到學校裏。所以他回消息一般都要延遲好一會兒。
——那就等唄。
——應該隻有默姐知情了吧？
楊辰熠悄悄地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燕徹雲。
——徹雲哥也不像是知情的樣子。
——反正問了他估計也不會說。
不知不覺中，楊辰熠對燕徹雲的忌憚已經消散了不少。他本人對此毫不知情。
燕徹雲沒有任何動作和表示，仍然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態，像是對楊辰熠這邊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這時，楊辰熠剛關上沒一會兒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順勢收回目光，拿起手機，解鎖。
「eons：嗯。」
楊辰熠：地鐵，老人，手機.jpg
他首先是感到困惑，隨後就是無語。
——不是。
——我又沒問“是不是”的問題，你他媽發個“嗯”是什麼意思？！
他點開消息編輯框，開始打字。
「世界無敵宇宙第一帥：哥們
世界無敵宇宙第一帥：我在問你為什麼
世界無敵宇宙第一帥：不是“是不是”」
手指離開屏幕，他故作頭疼地歎口氣——自然不是真的頭疼。
謝潯默做事目的性很強，而且原則性也強，還很追求效率——媽的這不就是個重度強迫症患者嗎？一般情況下他是懶得和人打太極和扯皮的，尤其是跟楊辰熠這種人——雖然楊辰熠對此很不滿，但不得不認下謝潯默對他“不太聰明”的評價。
所以他回得這麼極其敷衍又模棱兩可，多半是楊辰熠不該知道或者知道了也跟沒知道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