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不少，”歸塵跳下沙發的靠背，蹲坐在連城身側，“‘把狗放出來’，確實貼臉。”
連城垂眸：“那我繼續了。”
歸塵收起尾巴，坐好，不語。
連城：“去的是照夜，煙樺還讓他帶了人，應該是些等級不高的。然後就是縱火案。”
連城：“楊家沒能留住文件，但照夜回去複命的時候，煙樺也同樣沒搶到文件。案發現場也經過痕跡檢驗，沒有文件的蹤影。”
歸塵忽然開口：“‘……文件被第三方趁亂帶走。’”
連城應著：“是的。這是中心閣收集情報後的推測。至少當時知情的人都這麼認為。”
“但是一個新的‘契機’出現了，”他的語氣突然向下沉了沉，“22年的年初，照夜‘暫離’煙樺。”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煙樺對外宣稱照夜出國執行跨境任務的這個時候開始，我們這裏，這個遊戲裏，開始流傳起照夜是帶著文件到海外避風頭的消息。”
歸塵舔了舔自己鋒利的犬齒尖端：“這麼確定？”
連城看也不看它一眼：“確定，我早就派人專程調查過了。”
連城：“之後反正各種版本的消息滿天胡亂地飛舞，怎麼樣的都有，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都把照夜跟文件綁在一起，‘文件落於照夜之手’。”
歸塵收起尖尖的犬齒，慢悠悠地補充上。
連城微微頷首：“直到22年的十一月下旬，煙樺內部的人沒封住消息，照夜叛逃且還在國內的消息流出，引起暗界的軒然大波。叛逃這個信息在此刻被放出，無異於告訴當時的人照夜身上帶著文件。不知為什麼，照夜連所在位置和預測行程也被公開了。”
“再加之時間倉促，照夜所處的地區又實在偏遠，所以不出意外的，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在十二月一日這一天，去那個小城的遊樂場堵他。當然，他們也毫不意外地蹲到了照夜，接下來，自然又是一場狗咬狗的惡戰。”
歸塵呢喃著：“121遊樂園持槍傷人案……”
連城聽得見，“嗯”了一聲表示讚同：“實際上我覺得火並更合適些。可能是出於對現在舊式槍支稀少的原因吧。而後警察提前到場控製局麵，照夜逃走，現場死傷較多，但好歹還是抓了些人。最後事件急劇發酵，政府不得不出麵否認了文件的存在。”
歸塵：“對。‘文件為假’。”
連城突然轉向歸塵：“教皇大人，我很好奇，您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還著意咬重了“您”字。
歸塵晃動著尾巴尖，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你在說什麼啊？”
“我有證據，照夜和文件有關係的消息是您一路傳出去的。”連城定定地看著他身邊裝傻充愣的歸塵：“教皇大人，我是您親手挑出來的親信。”
“嘁——”歸塵發出一個長長的單音節詞語，跳到了連城麵前的高腳凳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坐著的他：“你還知道你是我親信啊？”
連城聳聳肩：“親信不可以有好奇心？您沒說過。”
歸塵不說話，也不動，就隻是看著他，像是在給一件拍賣品估價。
一秒，兩秒，三秒，也許更長。
歸塵搖搖頭，打破了麵前的僵局：“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還有這麼強烈的正義感，大主教。”
連城矢口否認：“我並不明白什麼能體現你口中的‘正義感’。”
“那就信你好了，親信同誌。”歸塵道，“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這是給一個人的生日禮物。”
“慶祝他年滿十四周歲。”
——一個對Z國的孩子來說可以負刑事責任的年齡。
——一個對在暗界裏長大的孩子來說是可以“自立門戶”的年齡。